耳畔是潺潺的流水声,聆音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树枝上,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膀落在她肩头,她侧过脸去,发现绥偃正倚在不远处树枝上。
这棵树树身宽阔,枝叶繁茂,便是做床也是绰绰有余的。
“喂——”聆音唤了他一声,“是不是你把我叫进来的?”
不知为何,绥偃没有回声,聆音只好从树枝上跳下来,树根四周没有土壤,周围是极浅的湖水,恰好没过聆音的脚踝,湖水虽是有些凉,却并不刺骨,给她的感觉,有些像镜湖。
“喂——”聆音又叫了一声,便见绥偃的眼睛阖着,纤长的睫羽落下一片阴影来,似乎是睡着了。
“真的假的?”聆音不由得嗤笑一声,想去拍他的脸,“还有人能在梦里睡着的?”
“假的。”
刚伸出的手便立刻被一只大掌握住了,男子的手,只消轻轻一握,便将她的手腕抓的牢牢的。然后一下子便被绥偃圈进怀里,上半身贴在他的胸膛上,近得能听清楚他心跳的节奏。
“还是在这里与姑娘相处自在。”
他的容色实在太盛,就这般和他对视一会,聆音便觉招架不住,忙忙垂下眼来,将视线移到别处。
“你清楚我不是梦衣,却不揭穿,除了保护梦衣之外,还有什么目的?”聆音便单刀直入的问了,说与不说,便是绥偃的事情了。
绥偃的手顺着聆音的脊背滑到她的腰间,温吞的动作,甚至连指腹都带着暧昧的意味在她的腰际摩挲。
分明是梦,感官为什么这样清晰?
聆音的脸不由得一红,面前的绥偃却佯装无事,未曾表露半点其它情绪,只笑着回聆音道:“姑娘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真话是……”绥偃垂眸看他,眼底似有脉脉春光,“我对聆音姑娘你一见钟情。”
抬眼是满目乱红似雨坠,他的音色与这梦境一般缥缈又温柔。
“假话是……我另有目的,只是这目的,却不能对聆音姑娘你开口——但姑娘相信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