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心心里一阵难受,她知道自己撑不起门户来,不再多言,故意笑了下:“也是,你还没娶上那个姑娘呢,说起来……如何了?这么多天,也没个动静。”
说起这个来钟宛一阵头疼,“怕是……不太顺利,难弄的很。”
宣从心不满道:“她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
“不怪他。”钟宛苦笑,“他……少时大约是吃了不少苦,现在性子不太好,我得多费点心。”
宣从心想了下,体谅的点点头:“她年纪大了,身材又魁梧,所以才比旁人更敏感,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耐心点吧。”
钟宛一笑,外面有人叩门,钟宛让人进来了。
冯管家的信。
钟宛接过来当着宣从心的面拆了,看完之后脸色变了几变,险些当着宣从心的面骂出粗口来。
宣从心小心的看着钟宛的脸色,试探道:“是……那姑娘给你的信?”
钟宛艰难的点点头。
宣从心暗道这姑娘大胆,“她说什么?”
钟宛心如槁木,“他嫌我浪荡。”
宣从心大惊失色。
钟宛摆摆手,请宣从心先回自己院子,宣从心惊叹京中民风开化,啧啧称奇的走了。
待宣从心出了院,钟宛才拿起那封信来,他不信邪,觉得自己刚才是眼花了,他抖着手,又细细看了一遍……
“世子说,少爷很不自爱。”
“世子说,少爷夜间睡觉不脱外衫,这明摆着就是在勾引男人,让世子去替您脱。”
“世子血气方刚,骤然见人睡觉不脱外衫,哪里能把持得住?!”
钟宛被气的耳鸣目眩,他喝了口茶,继续往下看——
“世子一时不察,所以……亲了您一下。”
第31章 这府上在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已经变了。
“我浪荡……”
“我轻浮……”
钟宛尽力忽略信里最后一句话, 磨着牙想我还真是真是红颜祸水不减当年, 衣服没脱一件, 都能激的如今的郁赦把持不住,这要是脱了一件半件的,还不得惹得郁小王爷把我锁在他家永远不放出来了?
而且郁赦这是真疯了吧?这都是什么歪理?
钟宛不死心, 把信来回看了几遍,试图弄清楚郁赦到底在想什么,可看了半晌, 他脑中只剩一件事……
亲了?
钟宛怔怔的想, 亲一下,是怎么亲的?
亲的哪儿?
怎、怎么亲的?
钟宛还是觉得口渴, 他把半杯茶全喝了,坐下来好好回忆。
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故意的吧。”钟宛把信纸攥成一团, “有本事明着来啊……”
但要真的明着来,回想那日郁赦直直闯进来的样子, 钟宛耳畔发红,他还真的……招架不住。
现在的郁赦太吓人了。
钟宛强迫自己先不去想亲不亲的事,还是不懂, 就算真亲了, 郁赦又为什么生气?气到面也不想见,把自己早早的轰了出来。
郁赦如今的脾气还真是让人拿捏不住。
钟宛把信纸丢进炭盆里,定了定神,以宣瑜的口吻给崇安帝上了一封折子。
钟宛没让宣瑜再誊抄一遍,崇安帝不是傻的, 一想就能知道这是钟宛的意思,钟宛索性也没遮掩自己的笔迹,大大方方的写好后就命人将折子送入了宫。
钟宛已经将黔安王府的立场摆的很明显了:我们不想搀和京中之事,只想早日回黔安好好过日子,但又不敢辜负圣恩,所以即使黔安王病重,也留下了自己的同胞弟妹代自己为皇帝贺寿。
黔安王府已给出了最大的诚意,只希望崇安帝让他们的王爷早日回黔安养病,如此谦卑,崇安帝自然准了。
当日宫里就来人了,照例赐了许多的补品,钟宛胸中大石落地,能把宣瑞送走就好。
宣瑞终于停了药,严平山的意思是让宣瑞修养几日,钟宛想也不想道:“不,明天就走。”
宣从心放下手里的针线,讶异:“这么急?”
“迟则生变。”钟宛道,“谁知道三皇子哪天就不行了?三皇子是宣瑞的堂兄,真不好了,那边举丧,这边热热闹闹的回黔安,像话吗?”
严平山一想也是,他看向钟宛,“你……”
“我肯定不走。”钟宛吩咐,“把林思叫回来吧,让他送宣瑞回黔安,不必再回来了。”
严平山答应着去了,宣从心的狐裘还没缝制好,她急着连夜赶出来,也来不及闲话了,让人拿着针线回自己院里赶工了。
钟宛去清点跟着宣瑞回黔安的仆役,又亲自替他打点行李,王府前后乱糟糟的,钟宛进进出出,呛了两口冷风,不一会儿就觉得头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