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美面色不好看,他瞪了姐夫一眼让他闭嘴。垂下目光看着骨碟里的螃蟹,心里面惴惴不安,老祖宗找的人和林争什么关系?
次桌的眼神交锋家族长赵至臻没有看见,她端起酒杯向赵凤鸣敬酒,持晚辈礼,“祖爷爷能够回来,臻儿心中不胜欢喜,在修行上有许多疑惑臻儿一直想不通,祖爷爷来了可以为我解惑吗?”
吃着面条的林梧差点儿喷了,赵至臻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自称臻儿没什么,但是违和的娇俏使人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赵凤鸣淡定地给林梧拍着背,他说:“修行上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日可以来谭边问我。按照往日的规矩,我会在的谭边开坛讲法三个时辰。授课结束次日,我就会离开,在此期间有任何修炼上的疑问都可以问我。”
在坐众人等的就是赵凤鸣开口允诺讲解修炼疑难的事儿,说到底这个实惠,别说老祖宗带回来一个男人了,就是带回来一头男猪,大家在心里面嘀咕之后照样不会太在意。
听了授课一事,赵至臻欣喜不已,又带着遗憾,“过不久就是赵家五年一度的拍卖会,祖爷爷不留下看看吗?”
“不了。”赵凤鸣打开了蟹壳,六月份的螃蟹还不是最肥美的时候,但家宴上用的六月黄也算是不错。剔出来的丝丝蟹肉放到了林梧的盘子里,赵凤鸣直接敲打着赵至臻,“山外山人外人,赵家现在的荣光不是你们创造出来的,而是先辈不断地累积。做人处事、修真修心当谦虚谨慎,不能端着凤凰赵家的身份肆意妄为,出了赵家的门,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卖赵家人的面子。”
赵至臻诚惶诚恐地应着,“祖爷爷说的是,我一定好好约束自己、约束家人,不让他们堕了赵家的名声。”
作为小辈中最出色的,赵珍荣有幸坐在主桌上,心中不满,现如今的修真界早就不是以前了,作为修真家族的赵家传承千年有傲娇的资本,为什么还要缩头缩脚行事?
因为人外有人呀,修真界整体是萎靡不振了,但不代表个人能力不强,出去撞到了铁板怎么办?
赵凤鸣现在在教家人做人,不是在教他们怎么当个修士,要知道傲慢不可一世的家族可是里最常见的炮灰。
一顿各怀心事的家宴结束,众人慢慢散去,林梧打着嗝表示自己吃的有点儿多,因为场面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一开始赵至臻说了些开场白,后来赵凤鸣说了些告诫之话外,其其他时候都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谁都没有说话,唯有筷子轻碰着杯盘的声音,弄得林梧想对赵凤鸣说“螃蟹味道真不错,蟹肉鲜甜鲜甜的”都不好开口。
在沉默中吃着一顿饭,不动筷子感觉略尴尬,林梧就不停地吃,吃着吃着就把自己吃撑了,说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来赵家吃的第一顿饭竟然把自己吃撑了。
看着鱼贯而来的服务人员把卸掉的门扇又一扇一扇的装上去,林梧靠着外面的柱子上打了一个哈欠,吃饱了血液到胃里面帮助消化,林梧就有些犯困。实在是觉得撑得慌,一动弹就有些难受,赵凤鸣去给他拿山楂丸子了。
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有睁开的说道:“挑衅就算了,你还管不上老祖宗关上门的事情。”
成得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呵呵地说:“的确,作为晚辈的怎么可以把手插进长辈的房里,连想一想都不应该。”
林梧睁开了眼睛,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的人笑着,他怎么好给出一副晚娘脸。心里面遗憾地咂嘴,还以为要仗势欺人一下呢,也让他体会体会打脸的感觉。
侧头看向成得身后的人,那人浑身上下写着不自在,看到了万象楼的主人后深知自己没有交房租,所以觉得不自在是吗?
成得摸着自己被衬衫绷得紧紧的肚子,追忆地说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考上了西洲市大学,那时候的条件哪里有现在这么好,七八个人住一个小小的宿舍,上下铺,过道里根本没法并排地走人。不过,那段日子也挺开心的。嗨,我说这些干啥,我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欢听。宿舍太挤了,我和至美就租房子出去住,没有什么好的房源,我们就在龙王庙租了个不大的院子。那时候龙王庙还在,后来被拆了真是可惜。”
林梧赞同地点点头,要是没有拆,直接经营龙王庙,赚香火要容易的多。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给他的就是困难模式。
成得往后瞧了一眼神色莫名的赵至美,轻咳了一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他下面说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我们住在了龙王庙里,听林叔讲修炼的心得,吃着林夏做的饭菜,最后却没有交房租就跑掉了,真是对不起。林夏真是个好姑娘,辜负她天理难容。”
林夏是林梧的妈妈,在林梧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便已经过世,听外公说,妈妈嫁给爸爸并不情愿,她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个人。
林梧,“……”为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成得继续说:“那时候社会正在转变时期,我们就拿了钱做生意,亏大了,只能够跑路。那啥,至美和林夏谈恋爱三个月,留了一封信就走太不丈夫,他多年来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
林梧,“!!!”
林梧的声音都破了,“你和我妈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