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阿瑜蹲在宝儿面前,把儿子抱在怀里。
“娘,爹爹不理我……”宝儿委屈地将头埋在娘亲的怀里。
阿瑜忍不住就掉了眼泪,她抬头望着沈不覆离开的方向,心里一阵难受。她努力将眼里的泪压下来,拍着怀里的宝儿,柔声说:“宝儿,他不是你爹。以后都不要这么叫他了……”
宝儿疑惑地问:“可是娘亲不是说爹爹和您置气才、才……不认宝儿的吗?只要宝儿听话,乖乖的,爹爹就回来了!”
阿瑜心里一酸,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狠了狠心,说:“不是,他真的不是你爹……”
“那娘亲为什么让我喊他爹?”宝儿追问。
阿瑜答不上来,她说不出口。就算她有别的盘算,如今随着沈不覆的扬长而去也都落空了。即使她故意扮成柔弱无依又懂事的样子,即使她利用宝儿,最终也只落了个这般结果。
她不再给宝儿解释,而是把他抱起来,疾步往回走。
沉沉夜色里,沈不覆从快要倒塌的废墙后走出来,看着阿瑜抱着宝儿离去的身影。当初救下他们母子,的确是因为想起当年盛令澜一个人怀着身孕的时候十分不易。只不过这次再重逢,他一眼便看出了阿瑜多出来的心思。
沈不覆回到客栈时,下人们还在忙碌。他们明日就会启程离开,此时他们在收拾东西,还在蒸一些包子,准备明早最后发一次。
罗如诗坐在客栈后院花圃的台阶上,如今正是冬日,这一处花圃荒芜一片,瞧着有些萧瑟。陶陶在肖折釉和漆漆那都吃了闭门羹,他闷闷不乐地走到后院就看见抱膝的罗如诗。
陶陶愣了一下。
在先前的一段时日里,陶陶是有些躲避罗如诗的。他永远都忘不了罗如诗挡在他身前睁大了眼睛说“女大三抱金砖”的样子。印象里的罗如诗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开朗爱笑的样子。可是这次再遇之后,她整个人明显变得沉默了。
陶陶走过去,站在罗如诗身边,他想要劝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终还是罗如诗忍不住抬头瞪着他,说:“喂,肖文陶,你挡着我看月亮了!”
陶陶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明明低、低着头没看、看月亮。”
罗如诗“噗”地一声笑出来,一下子想起小时候的陶陶,那个时候陶陶还是个小结巴。她歪着头逗他:“又结巴了?”
陶陶的脸上更红了。
幸好这个时候沈不覆从外面回来,化解了陶陶的尴尬。陶陶急忙迎上去,问:“将军,宝儿找到他娘了吗?”
沈不覆“嗯”了一声,不多解释。
罗如诗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将军,找到我哥哥了吗?”
“还没有,明日你跟我们一起走。”沈不覆道。
“哦……”罗如诗低下头,情绪有些失落。
一旁的陶陶急忙说:“你别担心,说不定咱们在路上还会遇见你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