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桶冷水兜头泼下,越郡王陡然一惊,方才觉得自己刚刚反应过度了。
他太过自信,太过冲动,对田贵妃的信息也太过相信,踢门进来就问罪,却忘了先看看眼前状况……
房间里是两男一女不错,和田贵妃说的一模一样,是崔俣,太子,和阿布可儿。可三人坐在桌边,衣着整齐,并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往里看,墙角还有侍立着,随时准备上前伺候的下人……
越郡王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那你刚刚同人调笑,说人调皮——”
太子直接就呵呵了:“你没说过别人调皮?说人调皮就是行淫|秽之事?越郡王这逻辑,我可不敢苟同。”
他脾气好,阿布可儿脾气可不好,一脚踹开身边椅子,腰间软鞭抽出,灵蛇一样在空中划出光亮,“啪”一声脆响,直直抽向了越郡王面门!
阿布可儿武功不错,她这一鞭,太子能接下,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越郡王不行。
鞭子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有粘腻血液冒出,腥甜盈鼻,越郡王“嗷”一声惨叫,就捂了脸。
阿布可儿哪会这么轻易饶过他?下一鞭紧跟着就来:“上来就骂人,姑奶奶看你是欠揍!”
“说的那叫人话吗?姑奶奶还没嫁人呢!你不要脸,姑奶奶要!”
“踹门问罪,你好大的威风啊!今儿个不是故意做局,要陷害姑奶奶吧!”
看着儿子这么被一个姑娘按着揍,还全部照着脸,满脸都是血,太康帝看不下去了,打了个手势,让随行护卫救人。
杨暄也看够了,过来拽住了阿布可儿的鞭子,再同崔俣一起行礼:“儿臣|草民参见皇上——”
太康帝挥挥手叫起,叫人扶起越郡王,查看了情况,方才留意到,这个姑娘……好像没给他行礼?
他不傻,方才那场面,大概是越郡王故意带他来捉|奸,结果不知道中间有什么误会意外,奸没被抓到,还被人打了。
被儿子当枪使,太康帝是恼怒的,但别人当着他的面打了他儿子,他更觉得脸上挂不住。
皇上身边伺候的都是不缺眼色的,哪怕一个护卫,也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表现,当下就有人喝道:“见天子不跪,是想进天牢么?”
阿布可儿翻了个白眼,纤纤素指指向地上越郡王:“贵皇子如此折辱我,还未给个说法。”
越郡王这一年十分倒霉,尤其最近,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大灾小难就没消停过!
往次还好,是因皇子这尊贵身份,可他何曾被一个女人按着揍过?
脸上挂不住,心里也恨的不行,越郡王直接啐了一口:“呸!你是什么玩意儿,也配本王给说法?”
他还没冲太子要说法呢!
阿布可儿都气笑了,鞭子柄一下下敲着手心:“我在同你大安皇帝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这就替答了?你能全权代表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