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那头玫瑰眼雌狮就在猝不及防中,被他恶狠狠地一巴掌给生生拍到了地上。
雌狮摔得跟滚地葫芦一样,在草地上狼狈地足足滚了两圈,才停住。
她晃悠着脑袋,重新跳起来,脸上是明显的两道抓痕,可见对方下爪多重。
“嗷嗷!!你他妈的有病吗?”玫瑰眼雌狮凶性大发地吼叫着。
她勃然大怒地朝着安德烈耸毛,呲出尖锐的獠牙,喉咙里也发出那种凶狠的咆哮。
提米对这个发展有些措爪不及。
在他此刻有些短路的大脑里,一边是‘最近一直想吃,梦寐以求的烤野牛’,一边是从小到大,亲密无间,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安德烈。
生理上的迫切需求和情感上的早就有的倾斜,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提米的表情开始显得左右摇摆,一会儿朝着玫瑰眼雌狮的方向,走过两步,一会儿又停住,朝着安德烈的方向呆呆地望过去。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地也吼起来,却全都是无意义的音节,似乎是想拉架,又不知道该怎么拉……
安德烈于是朝着提米大吼了一声‘走开’。
紧接着,他恶狠狠地扑向那头玫瑰眼的雌狮,亮出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獠牙,展开了一连串的攻击,招招都凶狠霸道、又带着浓重的杀意。
雌狮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体好几处被打到,疼得她疼得呲牙咧嘴,可心中却十分莫名其妙,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这头黑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脑子有病?雄狮不和雄狮打架来争夺交配权,反而一上来就殴打我?!’
她为此疑惑到了极点,也恼羞成怒到了极点。
可不管怎么疑惑,怎么生气,碍于雌狮明显比雄狮弱的武力值,在对方咄咄逼狮、爪不留情的情况下,只能狼狈地转身逃跑,以免可笑地死于‘和一头雄狮交配,却被另一头神经病雄狮给活活咬死’这样的倒霉事故中。。
见她逃跑……
安德烈依然不罢休地追出好几米,才停下来。
并且,这还不算完。
他又朝着雌狮的背影发出了胜利者威风凛凛的吼叫:“离我弟弟远点儿!离我弟弟远点儿!”
提米一直晕乎乎地跟着跑,跟着吼,顺便两头拉架,一会儿是‘你松口,那是我的大黑,除了我谁也不能咬他’,一会儿又是‘大黑你别捣乱,我正吃牛肉呢’。
语无伦次,外加迷迷糊糊。
可这么折腾到了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儿搞不清楚了。
正在他大脑彻底变成浆糊的时候,成功打跑雌狮的安德烈又颠颠地跑回来了。
他在弟弟身边左蹭蹭,右蹭蹭,接着,拿两个大毛爪子扒着弟弟的后半个身子开始往上爬:“小金,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安德烈一边扒,一边委屈地控诉:“我们说好在一起,不要雌狮的。”
“呃,是有这么回事。”提米下意识地回应。
“那就别理那头雌狮,只想着我!”
“可你没闻到那么香的味道吗?”
“香?”
“当然,她身上全是烤熟的牛肉味,我太想咬一口试试了。”
“呃……”
安德烈有一瞬间呆滞。
雌狮发情的本质是为了吸引雄狮。
所以,雄狮总能从中闻到一些自己喜欢到极致的味道。
不过,那些味道肯定全都是错觉,有点儿类似某种致幻剂,目的在于引诱雄狮兴奋、激动、雀跃、迫不及待,又沉溺其中……
比如,前世的安德烈,就闻到过一种青草的味道。
那是马卡莫狮群曾经驻地草丛的味道,由于塔兰出门捕猎的时候,总喜欢把小狮子藏在那,所以,那个地方对于安德烈来说,一直都象征着安全,是他所眷恋的家的代表。
然而今生,安德烈成年时闻到的味道却改变了。
可能是由于前世今生重视的东西不同,也可能对他来说,家的象征早就不是马卡莫狮群了。
总之,在他成年的那一天,他闻到的已经不再是青草的味道,而是十分熟悉的,晒过太阳后,一股弥漫在蓬松干燥毛发间,扑面而来的暖融融气息。
没错,是弟弟提米的味道。
在那一刻,他就知道,前世的自己和今生的自己早就不一样了。
对于今生的自己而言,有弟弟提米的地方,才是家。
这也是他能平稳淡定度过成年期的最根本原因。
不管什么雌狮都再也没办法诱惑他了。因为,当有真货在身边时,谁还会被假货诱惑?
雌狮们散发出的强烈味道,只会让他更想跑去找弟弟舔舔、蹭蹭,或者做某种更深入的活动。
基于这种缘故,他其实也有点儿好奇提米会闻到什么味道?
可问题是……
牛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