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发出些轻微的响动,御弈卿下意识的握紧了袖子里的木簪,抬腿朝着窗边走去。
还不等他走到窗边,便感觉身后有人逼近。
御弈卿把尖锐的木簪倒握在手里,动作迅猛的朝后刺去。
凌厉的攻势毫不拖泥带水,这一簪的方向直指咽喉,把他身后的人看得好一阵心疼。
“阿卿总是这么警惕。”
银色衣袖从眼前拂过,御弈卿只感觉手里的簪子被人轻轻松松夺了去。
他抢不过,也不想抢。
“阿凰!”御弈卿直直撞进纪凰怀里,身子轻颤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纪凰把人紧紧抱住,低头在他发间印下一吻,嘶哑着嗓音开口道:“我来了。”
时隔半年,还好她的小夫君啊,安然无恙。
御弈卿安安静静趴在她怀里,侧脸在她肩上蹭啊蹭,整个人散发着温顺慵懒的味道。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对不起,再也不会让你走丢了。”纪凰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好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轻轻捧起他的脸。
吻毫无意外的落下,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到唇齿交缠。
倾尽温柔。
就在纪凰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御弈卿被诱惑到断片的脑袋里突然白光一闪,想起什么似的立马推开了纪凰。
“嗯?”突然被推开的纪凰有些懵,开口问着:“怎么了?”
“内力,我的内力。”御弈卿开口说着,然后拉着纪凰走到床边,动作利索的脱下鞋,爬上去盘腿坐好。
“孩子吸了我的内力,你快看看它们!”御弈卿委屈的把胳膊抬起来,伸到纪凰面前。
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他心里一直安定不下来。每天都在担心他的内力会不会伤到孩子,一天得给自己把脉无数次。
纪凰被‘孩子’这两字雷得不轻,表情呆呆的望向御弈卿那只胳膊,半晌后眨巴眨巴眼,伸手搭上他的手腕。
这次把脉纪凰花了许久,久到御弈卿都开始慌张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御弈卿开口问着,扯了扯纪凰的袖子。
纪凰被他扯回了神,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答着:“没事。”
“那我的内力为什么调不动了?”御弈卿说起这个就头疼。
要不是内力突然不能用了,他那时根本就不会被困在船上,也不会耗费了一个月时间往茯苓村走这一趟。
纪凰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口安抚着:“乖,我看看。”
说着,纪凰站在床边把人揽进怀里,一只手贴近御弈卿的后心,缓缓运起内力。
她那浑厚的内力仿佛江海,分出一条支流平稳的流进御弈卿体内,带起一阵温热的洗涤感受,让人仿佛置身温泉。
“阿卿,调动你的内力,跟上我的节奏。”纪凰开口说着,等到御弈卿开始运起内力了,才继续运转内力在他经脉间游走。
“你把内力抽空了去封闭穴道保护孩子,剩余的内力不足以冲破穴道把那些内力放出来,所以才会无法运转。”
纪凰一边运功一边开口解释着,在巨大的内力损耗下依旧是游刃有余。
“嗯。”御弈卿安心的卸去防备,任由纪凰的内力在他体内游走,半点都不担心他那些暴露出来的致命穴位。
他的内力并不低,甚至称得上一代高手。想要把他封闭的穴道冲破,还不能伤到他分毫,这天下能做到的人不多。
“好了,阿卿自己运转内力试试。”
感受到御弈卿的内力被调动起来之后,纪凰就慢慢收回了她的内力,等待着御弈卿自己调节。
御弈卿闻言屏息凝神,专注地坐在床上运功,这内力带来的充实感他已经一个多月没体会过了。
久违的练功约莫持续了一刻钟,御弈卿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盯着纪凰,语气里满是好奇——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我易容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纪凰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因为我对阿卿爱得炽热啊!”
御弈卿笑着睨她一眼,不置可否。
“阿卿,阿凰来接你回家了。”纪凰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干净,站在床边朝御弈卿伸出手。“阿卿跟我走好不好?”
御弈卿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搭上去,朝着纪凰展颜一笑。“暂时不想回家,阿凰陪我再玩几天好不好?”
“嗯?”纪凰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即答着:“都依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多留几天,但只要他安然无恙待在她身边,一切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