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御弈卿坐在榻上,揉着自己的眉心,显得有些疲倦。
“主子,你不是在午休吗?”弑月快步走了过去,倒了杯水递给御弈卿。
御弈卿接过水杯,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然后开口道:“做了个奇怪的梦。”
“啊哈?!”弑云惊住,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着:“什么梦啊?”
头一次听到主子这么正经的说梦,他一下子没缓过来。
御弈卿蹙了蹙眉,把杯子递给弑月,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没什么,一个梦罢了。”
“诶别啊!民间都说梦能预测什么运势啊、祸福啊、姻缘啊、子嗣啊,主子,你说给属下听听,属下说不定能给你解个梦呢!”弑云眼巴巴的看着御弈卿。
御弈卿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尤其是听到弑云那一句子嗣的时候,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了些什么。
那个梦……
他确实觉得,最近身子不怎么爽利。
这么想着,他顺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腕,整个人呆呆的坐在榻上,好像傻了一样。
“主子?”弑云见御弈卿半天没理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弑月也蹙着眉头,朝御弈卿开口问着:“主子你怎么了?莫不是身子出来什么问题?”
他最近一直觉得主子的身子有些不对。
听到两人接连出声,御弈卿这才回了点神,抬头扫了弑月弑云一眼,默默把手腕抬起来。
弑月一愣,连忙上前搭上御弈卿的手腕,开始诊脉。
医者不自医,虽然主子医毒之术高超,但也有难以自诊的时候。他好歹学过一点基础的诊脉,为主子瞧瞧应该还是勉强可以的。
这么想着,弑月很是认真的开始感受御弈卿的脉搏。
一秒、两秒、三秒……
弑月此刻的呆滞,比起刚才的御弈卿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了你们?弑月你说话啊!”弑云急得不行,窜到弑月面前左晃右晃的。
弑月愣愣转头,对上弑云那焦急的眼神,嘴唇蠕动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道:“……喜脉。”
“什、什么!”弑云一蹦三丈高,看了看弑月,又看了看榻上盘腿而坐的御弈卿,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雷得外焦里嫩的。
其实他们一直以为,主子这辈子都是很难有后嗣的。毕竟那么多年的寒毒,极有可能伤了根本。即使寒毒解了,要孕育子嗣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不仅是他们这么想,身为当事人的御弈卿,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想法。
这个喜脉,来得太突然,也太不真实。
御弈卿伸手抚上小腹,表情呆呆的,现在还有些懵。
接近两个月,是她和他分开的前一晚留下的吗?
“主子,主子主子!我们赶紧返程吧!”弑云回过神来,咋咋呼呼。
自家主子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根本不适合再继续待在东辰帝国,毕竟什么都不如他的安全来得重要。
弑月也被弑云咋呼的回过神来,朝着御弈卿点了点头,开口道:“属下建议主子即刻返程。”
血宫成员都可以自行离开,不需要主子看顾。现在主子越早离开东辰越好,就怕迟则生变。
御弈卿点了点头,盘坐在榻上,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口道:“你们下去准备。”
他想她了,想现在飞去她身边见她的那种想。
“是!”弑月弑云立刻退下,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主子丢到主母身边去。
主母什么时候在主子肚子里揣的种,真是太会赶时间了!幸好这次任务途中没出什么意外,否则真是悔都没地方悔去!
现在只有尽快护送主子回主母身边,不然他们这颗小心脏跳上跳下的,很不踏实啊!
等到这两人离开房间之后,御弈卿的手直接像粘在肚子上一样,愣是没法拿下来。
她和他的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咚咚——!”
“主君,属下有事禀报!”
电刃急切的声音让御弈卿冷静了一点,淡声道:“进。”
得到御弈卿的允许,电刃跟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也没注意到御弈卿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急急忙忙开口说正事:
“启禀主君,属下探查到东辰粮队的押运路线,粮队约摸半月后会经过瑞城!半月时间,足够我们设伏,截下东辰的大军粮草!”
东辰本就粮饷供应不足,只要粮草一断,东辰军心必然大乱!
御弈卿刚才那炽热到发懵的意识,此刻听到电刃的禀报之后迅速冷却镇静。蹙着眉头再三思量,他还是开口道:
“延迟返程,准备伏击粮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