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一瞬,门外的人开口道:“墨分公子,属下旦雉,奉雨凝护法之命前来送信。”
墨分公子这一声母亲,着实吓到她了。
听到旦雉这话,现在换成房里的简墨分沉默了。
半晌后,简墨分才擦干净手上的水,过去打开了门。
看着站在门口的旦雉,简墨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情绪平淡一点,伸出手道:“给我吧。”
他那个不解风情的死木头师傅,肯定又是让他回去核账吧。
呵!上次就来信对着他好一阵夸赞,然后把他诓回去陪她加班!亏他还真被骗回去了!
旦雉有些为难,把手里的信交给简墨分,然后一双眼盯着简墨分就像盯任务目标一样,搞得简墨分很不自在。
“旦雉,信送到了,你可以回去和师傅交差了。”简墨分开口说着,不知道旦雉这么看他是几个意思。
“墨分公子,护法交代,属下必须看着你把信看完。”旦雉有些为难地说着。
她从来没听过雨凝护法给她下这么奇怪的命令,看着墨分公子把信看完,然后回去描述一遍墨分公子看完信之后的反应。
这简直比接单难太多了吧!
“莫名其妙。”简墨分嘀咕一句,也没有为难旦雉,就那么站在门口把信拆开看,熟悉的飘逸字体映入眼帘——
[若你还认我这个师傅,你姐姐婚宴后便立即回来,弈凰帝都分部需要你打理。]
简墨分看到这开头愤愤笑着,一句我靠即将脱口而出,但碍于旦雉在场,为了雨凝的最后一点师傅威严,他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呵!连夸赞两句都懒得夸了,还师傅,我tui!
抱着这样的怨念,简墨分看完了这页庞大的任务量安排,脸色越来越黑。
换下一页的时候,他那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看得旦雉和子良冷汗直冒。
但是到下一页的时候,简墨分那张脸突然就僵住了,然后呆呆的抽了抽嘴角、再抽了抽嘴角,最后站在门口傻笑起来。
子良看得好担忧,伸手拉着简墨分的袖口扯了扯、又扯了扯,最后终于把简墨分扯回了神。
“你回去告诉她,我不认她这个师傅了!”简墨分笑得一脸春光泛滥,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墨分公子,雨凝护法的脾气你最清楚了,她对外人说话虽然好听,但都是戴面具的。对自己人说话虽然直了点,但本意不坏的。”
旦雉听了简墨分这话有些着急,还以为是雨凝写了什么气人的话,才让简墨分这么失态,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啊!”简墨分傻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你就这么回去告诉她就行了,她会懂的。”
旦雉眼皮跳啊跳,也不知道这师徒俩在打什么哑谜,只好开口道:“那属下回去复命了。”
“嗯嗯!”简墨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手里的信,突然开口道:“你等等,把这个也带回去给她。”
说着,简墨分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递到旦雉手里。
旦雉一愣,看着简墨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拿着发簪直接离开了。
簪子这样的东西不是能随便送的,墨分公子应该很清楚,不需要她多说什么。而且墨分公子对雨凝护法的心思,整个曼城都知道,也确实不需要遮掩注意了。
见旦雉走远了,简墨分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笑嘻嘻的看向子良,开口说着:“你先下去帮母亲招待男宾,我换身衣裳,即刻就来。”
子良一脸的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退下。
等到子良离开,简墨分一把关上房门,抱着第二张信在房间里旋转跳跃,最后扑到床上打了个滚,捧着信亲了一口。
第二张信上,就短短两列字——
[若你不认我这个师傅,便回来做我的首相夫郎,归期你定。此后你为我做饭,我替你核账。]
……
无回森脉,械宫。
纪宁一路过来,看着这里仿佛穿着铁甲银盔的建筑,震惊的表情都没有收起来过。
看着他这真实的反应,简氏家族的迎亲队伍终于感觉在曼城特产的刺激下找回了一点面子,纷纷给纪宁讲着简氏驻地的历史。
太难了!少族主取了天下最壕无人道的大佬的亲哥哥,真是太难了!
她们本来还以为她们简氏家族的少族主,任哪家公子来配都是高攀了。可没到到纪家的人,啪啪就把她们的脸打肿了,强行教她们什么才叫真壕。
听着简氏族人不停说着简氏家族的锻器历史,纪宁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着:“简氏家族好厉害。”
人家厉害就是厉害,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少族君,您的妹妹也厉害,年少有为!”和纪宁说话的那名简氏族人也开口夸着。
纪宁点了点头,“我就喜欢听这话,在我妹的光芒照耀下,我选妻主的眼光都提高了不少。”
“那是那是!所以也就咱们少主,能入得了少族君您的眼,别人那可不成!”另一名简氏族人开口搭着话。
新少族君不像族中某些公子那么矫揉做作,相处起来平易近人,一路走来和谁都能聊上,也不在乎身份高低,真的很讨喜。
“嗯嗯!墨离和凰儿一样,很优秀的!”
强行一波互夸,无形之中绑紧了简氏家族和纪凰的关系,纪宁这操作也是很优秀的。
简墨离在前面骑着马,听着纪宁这话,有些满足的弯起嘴角。
以前在他心里,任谁都越不过他家妹妹,就算是她也必须得乖乖排在纪凰下面。现在被他说和纪凰一样,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不低了。
虽然没有越过纪凰,但勉强齐平也不错。
队伍就这么缓慢的抵达械宫,在众多宾客的呼声下,热闹又庄严的举行了拜堂仪式。
靠着出嫁前晨泽语和御弈卿的各种训练,纪宁下了喜轿后就把一族少族君的威仪拿捏得死死的,愣是让那些听说他很粗莽的人闭上了嘴。
那火红长龙一样看不到尾的嫁妆,也实实在在让他刚来就立了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