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纪凰忙着对付那些怪物刺客,应该是没空闲时间再来管她了,谁知才这么一会儿,对方就折回来了。
御行符心里百思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能等着纪凰先开口。
她现在对纪凰那是只敢躲在心里恨,可半点儿脾气都不敢当着纪凰的面发。
毕竟到目前为止,她身上的毒只有纪凰才能控制。换句话说,也就是她的命还捏在纪凰手里。
“哦?所为何事?难道朕没事就不能来探望御天使臣了?”
纪凰眉梢轻挑,扫了眼外厉内荏的御萦雪,似笑非笑的看向御行符:
“朕和皇君不来,贵国皇子觉得朕的皇君薄情寡义,不念手足之情。现在朕带着皇君来探望了,五皇女又问朕所为何事。”
“这般前后矛盾的态度,倒叫朕和皇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纪凰眸色冰冷,虽然眼里蕴着笑意,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更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不不不!行符断然不是此意!”
御行符心里一紧,随后反应过来,连忙侧身引纪凰和御弈卿进去,开口解释着:
“当日是十二皇弟不知分寸,言过了,行符在此给邪皇和皇君赔个不是。”
“今日刺客猖獗,行符以为邪皇此番折返是有要事,故而有那一问。若邪皇全为探望而来,行符受宠若惊,自当扫榻相迎。”
御行符这谦恭的姿态,可谓是低到了折腰的地步。这态度与她刚才对着御萦雪大发脾气的样子一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纪凰笑着点了点头,牵着御弈卿在贵宾席位入座。这态度,算是接受了御行符的解释。
讲真的,御行符这认怂的本领,也是旁人学不来的。
要不是御天那边驻守的几个家伙接二连三发密报来向她打小报告,控诉御行符想要反吞分部势力的贪婪行为,怕是她现在都要被御行符这包子一样的做派给糊弄过去了。
“邪皇陛下,外边那些个刺客……如何了?”
一名御天使臣忍不住开口询问,言语中还透露着一丝丝怂态,也实在是被那些不人不鬼的生物给吓得不轻。
“无碍,稍候片刻,等其余使臣各自回画舫整顿完毕,便可送诸位使臣回驿馆休息。”
纪凰开口答着,看了眼舱内的众多御天使臣,继续开口建议:
“诸位使臣不如先下去喝杯茶压压惊,也好给贵国的十二皇子一点空间,让他可以和朕的皇君叙叙旧。”
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么嚣张,把喧宾夺主的事做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就只有纪凰了。
拳头够大,脸皮够厚。
纪凰这一波操作,直接把御行符气得胸腔冒火,但偏偏她还只能忍着。
一众御天使臣面面相觑,看了看态度强横的纪凰,再看了看并没有提出异议的御行符,最后纷纷起身告退。
等到这些使臣和侍者们都退下了,舱内只剩下纪凰、御弈卿、御萦雪、御行符四人的时候,神情恍惚的御萦雪才回过神来,冲着御弈卿高声质问:
“御弈卿!是不是你下令覆灭了武盟?!”
御萦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声音尖锐的刺人耳朵,让纪凰忍不住蹙了蹙眉,反射性的伸出一只手捂住御弈卿的耳朵,然后把人扒过来靠在她肩上。
御弈卿眨巴眨巴眼,一只耳朵被纪凰的手捂着,另一只耳朵压在她肩膀上,灵动的星眸亮晶晶的盯着她的侧脸。
他刚听到御萦雪喊他,然后就被捂住了命运的收音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十二皇子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依朕看还是带下去让医师看看吧。”
纪凰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骂人。
但实际上,她说的是认真的。
不止是御萦雪,今天御行符的状态也不太对,这两人都好像比平常更暴躁一些。
只是御行符的自控能力要强一点,虽然暴躁,但并没有给人御萦雪那样撒泼发疯的感觉,旁人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出来她的异常。
而纪凰之所以觉得不对劲,也是因为现在船舱内的人少了许多,没有那么多气味混杂,可以清楚一点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药物气味。
这药物虽不怎么伤身,但扰神。短时间内会让人心绪不宁,情绪暴躁。
“呵!什么状态不好,分明就是御弈卿趁人不备做了亏心事,使了小伎俩灭我武盟,不敢与我对峙罢了!”
一想到自己手上的武盟势力被御弈卿给灭了,御萦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他就对御弈卿仇恨颇深,现在被又被药物催发了情绪,脑袋一热,也根本就想不起纪凰和御弈卿现如今的身份了。
被一再点名的御弈卿皱了皱眉,扒开纪凰的手坐直了身子,看向御萦雪冷声问道:
“你也配?”
区区一个武盟,灭不灭全看心情,也配他使什么小伎俩?
他可没什么耐心再让御萦雪耗时间,快点解决了御行符的事情,他想回府睡觉了。
“你……!”
“来人,将十二皇子带下去歇息!”
御萦雪刚开口,御行符就朝着门外一声高呼,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
然而随着御行符的声音落下,进来的可不是她带来的侍者,而是留守在这艘画舫上的屠生成员。
两名屠生成员进来之后,下意识的看向了纪凰,见后者朝她们点了点头,两人才动手将这个一直对她们主君出言不逊的人给押了下去。
全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让御行符看得心里怨念丛生。
不管是在御天还是西玖,不管是在谁的地界,这个纪凰都如此嚣张,处处左右她的行动!
凭什么?!
“没有旁人了,你也不必装了,直接告诉朕御天的现状。”
纪凰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御弈卿面前,端起另一杯慢慢喝着,气定神闲的等着御行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