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们死的同时,全身的毒素却都被烧了出来,混在空气里取人性命。
这片黑烟下的人,又成了一批新的患者。
冷静了一会儿之后,雨封睁开双眼,猛地一拉缰绳,调转方向又朝着城主府奔去。
“你安排这些将士隔离,我回城主府守着庞汀兰。”
现在,庞汀兰是这座岛屿上数百万人最后的希望了,不容有失。
“好。”
雨绝应了一声,看着雨封策马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其实她觉得,以单倾颜的手段,可以做到更狠。甚至可以一夜之间,让这座岛屿成为死岛。
她相信,一个可以在重重坚守下混入弈凰帝都对主君他们下毒、甚至差点让主子也中招的人,绝对有这个能力。
而他,却好像并没有速战速决的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倒更像是在拖着,让她们和萧氏家族耗时间。
……
西玖帝国,帝都。
天色渐晚,备受关注的殿试终于落下帷幕。
在皇宫通往邪王府的街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缓慢驶过。
前面的马车华丽大气,车盖上挂着的玉珠流苏叮铃作响。车辕上挂着凰王府的锦旗,彰显着王室贵气。
后面的马车简单朴实毫无装饰,但整个车厢却由上好的楠木打造,牵车的马更是强壮勇猛的战马。
仅仅是车身上一个邪王府的印记,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此刻这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街上的百姓纷纷露出崇敬之色,退至两旁让路。
……
待到两辆马车分别停在两座王府前,车上的人才先后掀开车帘下来。
凰王府门口,纪宁还是一身的小厮打扮,一下车就想要朝着纪凰纪凰那边冲去。
然而还不等他迈开脚步,随后下车的晨泽语一脸冷然的盯着他,低声喝道:
“还不赶紧回你的温语阁去!怎么,等着我揪着你耳朵把你扔进去?”
纪宁闻言连忙捂紧自己的耳朵,忙不迭的摇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望着街对面的纪凰。
刚刚下车的纪凰:……好想再坐回车上去。
跟在纪凰身后下车的沐梓泫看见对面那一幕,笑着摇了摇头,推了推纪凰,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这时候,马车里的纪宸吟也不紧不慢的下了车,纪宁赶紧窜过去扶她。
说是扶,实际上是抱着纪宸吟的胳膊不敢撒手,生怕她家母王把他交给了父君。
晨泽语:……
“姨父消消气,消消气。说来宁儿表弟也只是想去看看殿试而已,在太和殿上规矩的很,又有表妹看着,没有闯出乱子。”
走过来的沐梓泫连忙开口,夹在晨泽语和纪宁中间当和事佬,还不忘朝纪宁使了个眼色。
纪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道:
“对啊父君,我就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干,真的很乖的!”
晨泽语:……
“成天打扮的不像样,还往殿试上跑!要是被认出来,你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拿这个做文章?”
纪家先后出了凰王、邪王,执掌西玖兵权,位极人臣。要是再随意插足殿试的文官选拔,难保让人非议纪家野心勃勃。
晨泽语也是气急了,伸手在纪宁脑门上连戳好几下,戳得纪宁捂着额头泪眼汪汪。
“非议咱们纪家的人还少么……”
纪宁撇着嘴嘀嘀咕咕,下一秒就立马被晨泽语揪住了耳朵。
“你说什么?”
晨泽语看着这个性子不知道随了谁的儿子,有些哭笑不得的问着。
“嗷嗷嗷痛!父君!我没说什么……嗷!”
纪宁惨兮兮的伸手去捂耳朵,但无奈晨泽语没有半点儿要放过他的意思。
沐梓泫站在一边嘴角直抽,不知道该拉谁。
纪宸吟虽然心疼儿子,但又怕夫君今晚不让她进房,所以只能疯狂给纪凰使眼色。
最后,还是纪凰看不下去了,伸手把纪宁从晨泽语手底下救了出来。
“父君消消气,今日是孩儿把哥哥带进去的,父君若要罚,便一并把孩儿也罚了吧。”
说着,纪凰站在了纪宁和晨泽语中间,把纪宁挡在身后,毫不闪躲的看着晨泽语。
纪宁被她护在身后,暗搓搓的揪着纪凰的衣袍,那叫一个感动啊!
瞧见没!
关键时候,还是亲妹靠谱!
被纪凰这么一挡,晨泽语也不好再继续家暴纪宁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戳了戳纪凰的额头一边开口道:
“你们啊!一个个的就都惯着他吧!”
纪宁听着这话,躲在纪凰背后拍了拍胸脯,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纪凰摸着额头笑了笑,那叫一个嘴甜,朝着晨泽语道:
“孩儿这哪是护着哥哥,明明就是心疼父君呢。父君要是真罚了哥哥,自己心里还不是心疼死?”
听着纪凰这话,晨泽语纵是有天大的脾气,此刻都发不出来了,朝着纪凰嗔笑道:
“就你这张嘴能说道!”
说着,晨泽语也懒得管纪宁了,拉着纪凰就那么站在府门口聊了好一会儿,颇有一副要和纪凰去邪王府吃晚饭的架势。
直到纪凰一再保证有时间就带着御弈卿回凰王府吃饭之后,晨泽语才终于在纪宸吟酸得不行的催促下进了凰王府。
跟在晨泽语夫妻俩身后进府的纪宁,见晨泽语没心情管他了,连忙转头朝纪凰和沐梓泫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欢欢喜喜的蹦回自己院子了。
等到这三人进了府,纪凰和沐梓泫才转身朝着凰王府走去。
姐妹俩对视一眼,眼底都是说不清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