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这东西丢过一次,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它的模样,她已经不能再像前些年那样直接带在身上了。
这军营名义上是西玖军营,但实际上整个军营西边尽是她的亲兵——炎皇甲军!
与她纪氏一脉有关的东西,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纪凰闻声合了兵书,朝着纪宸吟看去。等她视线扫到桌上那个荷包的时候,不禁蹙了蹙眉,回忆思索一番后才答道:
“这个东西……若是孩儿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当年孩儿初去曼城封底的前一晚,夜盗丞相府时从许忠义的书房顺来的。”
“当时只见这东西被收得隐秘,想来应该是重要物件,才顺手给截了回去。后来研究了一会儿没琢磨出什么头绪,便搁置着了。”
说完,纪凰轻挑眉梢,望着纪宸吟问道:
“怎么?母王认识?”
听了纪凰的回答,帐内的纪宸吟和甲晟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便秘的模样,颇有点想把纪凰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敢情她们累死累活暗中查找了这么多年来,就被这小兔崽子一顺手就给顺回来了?
而且这小兔崽子还丝毫不觉,随手一扔就让这东西在她衣柜里面搁置了两年?
要不是那天梓佑恰好把这东西拿走了,怕是这浑然不知间已经在她们手上待了两年的东西,又要不知所踪了吧?
不过……等等!
两年前夜盗丞相府?!
“小主子,当年在帝都名噪一时的穿窬之盗竟然是你?!”
当年一晚偷了丞相府大半钱财、惹得许忠义吐血三升、让主子和女皇陛下暗暗拍手称快的那个盗贼,居然是她们小主子?!
甲晟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又变,刚刚进这营帐前的斯文淡定已经被狗吃了。
“唾手可得的银财,不用岂不浪费?”
“当年我若要把曼城一个衰败破旧的城池扶起来,需要不少钱财做支柱。而那时许忠义勾结贪官污吏,盗她一场便等于得了西玖半个国库。”
“当初西玖国库远不如如今这般充裕,放着许忠义这么大一条肥鱼不动,反去从国库里掏钱,那才真的是傻了。”
纪凰笑了笑,走到纪宸吟桌边,拿起桌上那个荷包,掏出里面的铁块,一边细看一边继续开口道:
“不过这东西究竟是何物?母王像是认识?”
反正她是不知道这铁块究竟是个什么的,原以为是块令牌一类的东西,后来调查了所有势力也没查到,便打消了这想法。
“哈哈!小主子啊小主子,这东西若是主子都不认识,那天底下真没几个人敢说认识了!”
甲晟大笑着拍了拍手,对上纪凰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把目光转向了纪宸吟。
纪宸吟伸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心里的欢喜,强装着一脸淡定,反问纪凰:
“弈凰帝国新帝弈凰登基,向天下捅出隐族一事你可知?”
闻言,纪凰眼角一跳,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嗯,知道。”
这件事要是她都不知道,这天底下真没几个人敢说知道了。
“那你可知她是如何钓出了众多隐族参加她的登基大典?”
纪宸吟这话一落,纪凰脑袋里刹那间闪过一道电光,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铁块,试探问道:
“这是陵藏钥匙?”
如果这个是陵藏钥匙,那么向氏家族那边的就是假的了?!
但是一众隐族之人皆被向氏家族内那个陵藏钥匙给骗了过去,隐族之人都毫无察觉,为何她家母王却笃定现在她手上拿的这个才是真的?
莫非……这原本便是她母亲的东西?!
思及此,纪凰心里渐渐想明白了些什么,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了上来。
纪氏……这个纪,可是纪宸吟和纪宸竹的纪?
“正是,这也是我今日要告知你的事情,你且听好了。”
听了纪凰的问话,纪宸吟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纪凰手里的陵藏钥匙,眼中的焦点开始慢慢涣散。
那深沉的语气,仿佛快要追溯到千万年前,追溯到那个曾经盛极一时的远古帝国。
“凰儿,你可知道,曾经我们的姓氏,是天下人都不敢、也不能直呼的存在。”
“那时,数以万计的部族俯首称臣,天下臣民遇纪氏之人退避跪拜。纪氏家族,乃是问鼎天下的第一家族!”
“现在这天下的所谓的隐世家族,在那个时候,都不过是纪氏家族的臣子罢了。”
“纪氏家族的兴盛,足足延续了十九任五十七代,整整一千七百年,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