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霄帝国,帝都。
还沉浸在上一轮‘北霄大胜西玖,太女歼灭邪王军队’战况中的帝都百姓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想着北霄打个胜仗之后她们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也不用再上缴那么多税收了。
可还不等她们高兴几天,新一轮的战报又传了回来,‘西玖邪王率兵突袭,太女大军被生擒于柑城’的消息仿佛晴天霹雳般,打得人措手不及。
如今整个北霄帝国都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灭了国,成了丧家之犬。
……
皇宫,御书房。
严宇华瘫坐在椅子上,拿着西玖勒索信的手微微发颤,似乎想要等待严洛光像纪凰那样翻盘逆袭。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凉凉。
这一次纪凰的换人条件并不像上一战那样直接开数字,而是交给了严宇华自己来决定。
[北霄女皇觉得北霄太女的命值多少、北霄五万大军的命值多少、北霄帝国不被灭国的一丝希望值多少,就看着给多少吧。]
这就是纪凰传给严宇华的勒索信。
没有上一战那样狮子大开口的要价,却比上一战的勒索信更让人难以抉择。
给的符合纪凰心意,西玖放人收兵;给的不合纪凰心意,西玖直取北霄帝都。
这就是这封信想表达的意思。
如今北霄二次挑衅西玖,哪怕被西玖灭了国,其余三大帝国也没有再插手的理由了。更何况御天与北辰又暂时联合,不来和西玖分一杯羹就算了,哪里会来帮助北霄呢?
若是北霄这次给的东西不够让纪凰收兵,那北霄帝国直接覆灭;若北霄给的东西勉勉强强能让纪凰收兵,但那些残存的北霄士兵也不足以守卫北霄。
也就是说,纪凰看似给了北霄选择,但实际上根本就没给。
北霄只有把所有价值不菲的东西交给她,才能换来一线生机。不然哪怕西玖同意收兵,别的帝国也会盯上空有财宝却毫无自保之力的北霄。
这真是……天要亡她啊!
说来说去都怪那单倾颜!要不是他……等等!
单倾颜是向氏家族少主派来的人!那她还可以找向氏家族讨个说法啊!
对对对!就这样……就这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严宇华这瞬间仿佛是在沼泽中下陷时看到了一根稻草,不顾一切的想要抓紧这一丝希望。
可能她不会想到,就在她准备给向氏家族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去的时候,向氏家族收到消息的族主早已经亲自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嗯,此刻就在御书房门外。
严宇华坐在桌前,正在绞尽脑汁思考措辞的时候,门外一阵喧闹。
思考到心烦意燥的严宇华拍案而起,正准备开口吼叫训斥的时候,御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一群衣着统一的侍卫拥护着一名中年女子和一名白衫女子走了进来。
“向……向族主!”
原本怒火冲天的严宇华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就怂了,连忙弯着腰让开,让中年女子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向族主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那西玖的事?”
严宇华连忙上前斟茶递水,心里窃喜着有人来帮忙收拾残局了。
可她未曾想到的是,中年女子听到她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半点出错愧疚的意思,反而一茶杯砸在她头上,开口呵斥道:
“你还有脸给本主提这件事?!谁给你的权利私自动兵攻打西玖?!上一战被打成那样还不够丢脸吗?!还敢上赶着去送命?!”
向屠东对着严宇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似乎感觉砸了一茶杯还有点不解气,甚至想要再伸手拿着桌上的砚台砸过去。
一旁的众多侍卫见此也不敢阻拦,只有向屠东身旁的白衫女子等她气撒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劝抚了两句。
严宇华被砸得满天星,伸手摸到额头上的热流后眼前都是一阵眩晕,一时也来了脾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语气有些不满道:
“若非向少主派人命令北霄出兵攻打西玖,北霄又怎么会出兵?!”
话落,向屠东倒是忘了计较严宇华的态度,愣了片刻之后把探究的视线放到身旁的白衫女子身上。
而她身旁的白衫女子明显也对严宇华的话有些意外,打量严宇华半晌后开口问道:
“本少主一直在处理族中之事,何时派人来过北霄?”
她那嫡姐向今豪的族君父亲萧逐燕为了少主一事把向氏家族闹得鸡犬不宁,无奈萧逐燕又是萧氏家族族主的胞弟,打不得罚不得,母亲一怒之下便休了夫。
自从母亲休夫之后,向氏、萧氏两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降至冰点。她身为新任少主,一上任就处理两族之间这样棘手的事务,那还有时间管顾北霄?
听了向风陇这话之后,严宇华先是不服气,而后才反应过来这白衫女子就是向氏少主。
然而反应过来之后,那就更不服气了。
“分明就是有人拿着向氏少主的令牌前来皇宫,我才会听命于他的!”
严宇华除了见过向屠东之外,也没见过向氏家族的其余核心成员,自然也就不知道向今豪和向风陇到底谁是谁了。
向风陇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是不明所以,干脆直接伸手摘下了腰间的玉牌。
那玉牌和向屠东腰间挂着的玉牌略有几分相似,只是对比之下简单了些。但那一模一样的向字雕刻,确实是少主令牌无疑。
“本少主的令牌一直贴身带着,何时交与旁人了?”
向屠东看了看向风陇手上的令牌,随即把刀子一样的目光转向严宇华。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二女儿前段时间都和她一起在处理萧氏那边的烦心事,这块玉牌她也确实经常都能见到,怎么会出现在北霄?
这严宇华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犯了错竟然还敢拿少主做幌子!今日要不是带了风陇一起过来,怕是真的要信了她的鬼话!
严宇华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主玉牌也懵了,随后立马让人去单倾颜的宫苑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块极其相似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