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帝国,帝都。
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十二皇子及冠宴的邀请函已经广发天下各国,整个帝都因为即将到来的一场盛宴沸腾起来。
不过这几天内,让帝都更为沸腾的消息不是这个,而是齐王独女御丰娶夫。
话说那天御锦佚回到王府之后,不仅没有发生预想中弈凰阁下与她暗讨前景的一幕,反而得到的是弈凰阁下震怒离开的消息。
草草了解来龙去脉的御锦佚,认定了就是自己这个跋扈女儿惹到了弈凰阁下。不由分说拿起木棍,对着御丰就是一顿毒打。
这一次那真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御丰的身上,不管御丰父女俩怎么哭诉都没用。
又怒又惧的御锦佚,最后还是翻开了纪凰留下的名册。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御锦佚失望透顶的同时又忍不住踹了御丰的父亲两脚,嘴里怒骂着“慈父多败女”。
前有御锦枭越来越深的猜忌,后有纪凰紧紧逼迫的杀意。御锦佚挣扎许久之后还是选择了向纪凰低头,在名册上选了个看得过眼的小户人家公子,匆忙张灯结彩为御丰举办婚礼。
……
在皇宫里,收到御丰成婚消息的御锦枭一把掀翻了面前桌案上的所有东西。在所有匍匐在地抖如糠筛的宫侍的注视下,声音阴狠念道:
“弈凰!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选了一条死路!”
若非是弈凰透露的消息,眼高于顶色欲熏心的御丰怎么会同意让那么一个过眼就能忘的小户公子做正夫?!而且还是御锦佚亲自下令举办的婚礼!
总之不论如何,既然这弈凰打乱了她的计划,那就该死!
……
而另一座宫苑里,却萦绕着与御锦枭那边截然相反的轻快欢悦。
“主君,御丰那厮成了婚,你也可从这些烦心事中脱身了。”
电暮为御弈卿摆放着膳食,看着御弈卿神仙不及的侧颜,深深的觉得让御丰那种人和自家主君有牵连,哪怕只是名声上的牵连,都是一种侮辱。
“不相干的人罢了,无需理会。”
御弈卿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未干的信纸放到面前轻轻吹气,等到墨汁全干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装入信封。
至于电暮刚刚说的话,完全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她说过,他不必为这些不想干的人或事烦心。
电暮掩唇笑笑,随即换了个话题开口问道:
“生辰将至,主君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听到这话,御弈卿的动作停滞片刻,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去年生辰。
她屈膝而跪,放下所有狷狂骄傲,送他一位绝世无双的妻。
今年生辰……罢了!被拘束在这高墙里,也没了庆祝乐趣。
他所想要渴求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她罢了。生辰无她,无趣。
御弈卿的神色变化太过明显,以至于弑云都看出了他心中所念,不怕死的揶揄道:
“唔!主子有了主母,当真是大不一样了!”
弑月看着瞬间回神、眸色清冷的自家主子,默不作声迈开几步,离弑云尽可能的远一点。
队友作死请不要带上我,毕竟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
御弈卿神色自若的提笔在信封上落下几字,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弑云身上,缓缓启唇道:
“此一事后,御锦枭恐怕坐不住了。弑云,你去暗中保护齐王府的人,务必要拖到御萦雪生辰、各方势力齐聚之时。”
弑云:“……属下领命!”
面上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然而实际上内心哭唧唧:主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弑月、电暮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齐齐对弑云唾弃道:该!
弑云离开后,御弈卿把手里的信封交给电暮。电暮不用看都知道是给谁的,拿着信封行礼退了下去。
话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主子这么腻歪?居然让主君得空就给她写信报平安?而主君居然还依顺这主子,每隔三天就是一封狗粮满满的情书?
果然,甜蜜蜜油腻腻的世界,单身狗看不懂啊。
弑云和电暮都离开后,御弈卿坐在桌边开始用膳,抽空随口问了弑月一句:
“御萦雪的婚约对象,御锦枭定了哪些人?”
弑月听到这个问题噎了一下,眼神飘忽答道:
“北霄太女严洛光、东辰国师萧阮琛、南罡太师欧阳涟风、西玖邪王……纪凰。”
御弈卿手上的动作猛然停顿片刻,半晌过后继续淡然的夹菜吃饭。
只是眼底那抹暗沉,挥散不去。
阿凰,是我的!
……
御天、北霄、东辰三国交壤处,浮生城。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半月,前前后后持续了三月的浮生城纳新集训也差不多该收尾了。
初冬清晨的阳光也带着凉意,浅浅的铺向地面,晕开层层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