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君告退。”
苏叠雪在御萦雪的搀扶下转身离开,离去之前还朝御锦枭抛去一个勾人的眼神,其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众朝臣皇商低下头,面上不显露分毫,实际上心里已经对苏叠雪这种做派很是不屑。
身为一国皇君,再怎么说就算没有端庄大气威仪天下,那好歹也要知书达理守礼自重吧?这青楼小倌一样的作风真的不觉得跌价吗?
御锦枭不赞成的看了苏叠雪一眼,却没有任何开口告诫的意思。
她不喜欢太过怯懦的男子,在行事时完全放不开;同样的她也不喜欢太过傲气的男子,硬生生让她失了耐心。
这苏叠雪是少见的合她胃口,因此在玩腻之前、或是找到下一个合胃口的男子之前,只要他不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一般不会重责于他。
苏叠雪退下后,场内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只有纪凰这只奇葩在努力寻找餐桌上残缺的灵魂。
御锦枭虽然很不喜欢纪凰的狂妄,但不可否认她很想要纪凰名下掌控的钱财,所以想了想还是扯着笑朝纪凰开口道:
“弈凰阁下的揽月遍布天下,想来与商界各业都有交集吧?今日宴上来了不少经商有道的商士,阁下可以与她们多聊聊看,说不定能积累不少经验。”
站在御弈卿身后的弑云脸色如同吃了虫一样,再次被御锦枭的厚脸皮恶心了一把。
积累经验?呵!是主母积累经验还是这些人抢占便宜?
宴席上这些皇商都是些因为每年上缴的税钱比普通商家多出近十倍,所以能仗着皇家的名号、在外欺压同行强买强卖的商家罢了。
实际说起来,这其中的许多人开立的商号,还不如外面的小户生意口碑好。
揽月在商界的地位,那是绝对雄踞首位垄断各界的,难不成还需要向这些人讨经验?就算要占便宜,也请把身份降低些好吗?这种想占便宜还一副对方应该觉得荣幸的模样,真是倒胃口。
御弈卿似乎是感觉到了弑云越来越暴躁的气息,使了个手势让他先回去。
弑云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在这多待,收敛了一身气势暗自退下。
由于众多人的注意力都在纪凰那儿,也没几人会注意到可有可无的十三皇子身边的宫侍。
当然了,虽然别人没心思去注意,但纪凰身边的某位首领却是一直悄咪咪盯着呢。
风鸣见到弑云离开之后,目光朝他离开的方向多望了几眼,随后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继续抱剑守在纪凰右侧。
然而她这不经意间的小眼神,却恰好被注视纪凰的御弈卿顺道看了去。
御弈卿收回视线端起茶杯,面上依旧淡漠清尘,实际上心里已经狠狠地皱起了眉:莫非他身边这两人都要被她身边那两人挖去了?
纪凰感觉到自家夫君收回去的视线,状似随意的抬头,目光却很有目的性的朝十三皇子的席位掠过。见到他在低头喝茶之后,她才想起来要回御锦枭的话。
“人各有道,商亦如此。在下走的商道太过杂乱,恐怕有违在座诸位的观念,就不自讨没趣了。”
这些人行商大多是为了更好的物质生存,在一个行业中成为领军存在。而她行商是为了广纳天下财源、掌控天下情报,借以维持麾下所有势力的稳定运转拓展。
出发点都截然不同,运营方式也是千差万别,这种情况下就算想好好交流也很难找到共同话题。
御锦枭听完纪凰的话,脸上强扯出来的笑意都僵硬了片刻。然而一转念想到揽月那富可敌国的钱财,她硬生生压下了对纪凰的所有不满,继续开口道:
“弈凰阁下太过自谦了,揽月的影响力是在座之人有目共睹的,岂是杂乱一词可以形容的?今日为了弈凰阁下的到来,帝都中大多数声名在外的皇商都齐聚一堂,阁下切不要再推脱了。”
若是再推脱,她真的就没什么耐性和这弈凰耗下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让人暗中做了这弈凰,再直接找个罪名封锁了揽月那些连锁店。
反正这是御天帝国,弈凰那些人再怎么都翻不起什么浪。
纪凰挑挑眉,眯着眼淡淡的从御锦枭脸上扫视而过,似笑非笑答道:
“既然诸位如此盛情难却,在下自当奉陪。”
这就没耐心了吗?果然是第一帝国的皇位坐久了,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抵抗啊。
既然这些人想跟她交流交流,那她自然得好好奉陪,否则怎么对得起御锦枭为她举办一场鸿门宴的苦心啊。
御锦枭感受到纪凰扫过她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心底的一切算计都被剖开,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再听到她意味不明的话语之后,心里更是一阵发寒,却还是挺直了身板端着一派皇家威仪道:
“那便好!众位爱卿便代朕好好招待弈凰阁下吧!”
不过还是个年纪轻轻半大不小的女子罢了,自己执掌御天帝国这么多年,还怕她个后辈不成?
这么想着,御锦枭也更加无所顾忌的朝众多皇商使个眼神,而后自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宫女去小解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