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凰到场之后,基本就可以准备开席了。这个时候御萦雪当然也没心思和御弈卿扯些什么兄弟情深兄友弟恭,带着拥簇他的一群人迅速落座。
御弈卿闻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怎么注意御萦雪,一直专心的思索纪凰的手势究竟是什么意思。
纪凰入场之后,四周冲着她来参加宴会的皇商自然是目露精光蠢蠢欲动,却没有人敢先上前去交流交流。
毕竟这弈凰不只是揽月之主,她还是屠生之主啊!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得罪了她,那真是什么时候睡着被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处在这种贪惧交加的视线中心,恐怕也就只有纪凰这种级别的吃货,才能丝毫不为所动的吃东西了。
“女皇陛下、皇君驾到!”
入口处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除了纪凰和御弈卿之外所有人都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高呼着千岁万岁。
许多公子们跪下时看到御弈卿老神在在的坐着,心里忿忿不平道:残废也就只有这点优待,不必跪下行礼罢了,终究是低他们一头的。
这么想着,心里也平衡许多了。等到御锦枭说完平身之后,他们立刻姿态高傲的站起身,享受着俯视一名皇子的感觉。
对于这些不痛不痒的示威挑衅,御弈卿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跟这些只知道三从四德相妻教女的闺阁公子斤斤计较,着实没有必要。这倒不是他善心大发,仅仅只是觉得浪费时间罢了。
弑云气得已经攥紧了拳头。要是主子同意的话,他今晚就去和那些公子们探讨人生!
弑月朝弑云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收好情绪。这么大的怒气,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
搭档这么多年,弑月自然也知道弑云的性子。其实他在其它事情上都能尽量克制住暴躁的脾气,但在主子的事上很难做到如此。
主子在他心中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代表的是他的崇敬、他的臣服、甚至是他的信仰。他可以忍受别人挑衅自己,但绝不能忍受有人挑衅主子。
其实看着素来清冷若谪仙的御弈卿在御天帝国受此屈辱,弑月心里何尝不气?但他更清楚,这些人还不值得他们动手,短暂的隐忍是为了之后更畅快的报复。
弑月弑云他们能忍住,是因为早已习惯御弈卿在御天帝国的凄清待遇。
但只在资料上了解过、从未真正见过这种待遇的纪凰,看到宴席上这些男子全都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御弈卿,凤眸中的冷冽聚集成一片,嘴角的笑愈发妖冶。
看来自家夫君在御天帝国的地位,比她想象中还要再低一点。
御锦枭和苏叠雪进场之后,一眼便看到皇位旁边的席位上,倚坐着巍然不动的紫袍面具女子。看到纪凰丝毫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两人脸色有点阴沉。
好生狂妄的女子!她当这里是哪?是她的揽月屠生吗?
五大帝国的女皇基本上就是天下权利的巅峰了,就算是再大的江湖势力之主,也没有完全不用行礼的说法吧?
虽然御锦枭心里已经把纪凰鞭笞了一顿,但面上却还是表现得非常热情,走到首位上坐下之后转头朝纪凰道:
“原以为弈凰阁下会是正值壮年的魁梧女郎,却不想如此风华正茂。阁下看起来年纪不大,感觉倒是与朕的太女一般。”
风啸、风鸣闻言:……你不觉得你的太女和咱家主子比起来太老了吗?
弑月、弑云闻言:……你不觉得你的太女和咱们主母比起来太废了吗?
御弈卿闻言倒没有在意比较对象,而是仔细地打量起纪凰。
因为这一年多里,他们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所以对于纪凰的身量他没察觉到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可现在被御锦枭提起来,他才发觉原来这一年多里她真的长高了好多。
犹记得他们最初在曼城相见时,她还只到他下巴处的样子,抱他时都有些别扭。可现在她已经七尺多了,明显比他还高出些许。
纪凰掀开眼帘看了看太女席位上的阴翳女子,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缓缓启唇道:
“女皇陛下抬举了,在下一介草莽,着实不可与太女殿下做比。”
眼袋浮肿,眼窝深陷,一眼就能看出纵那啥过度,而且好像还染上了不该出现在一国太女身上的某种病。
这要真说起来,她家里就一个阿卿夫君,确实比不得这太女潇洒放纵。
听着纪凰这一番很是“识相”的话,御锦枭的虚荣心也得到了一点满足,说话的语气也好了些,用一副教引晚辈的语气道:
“太女也就是生在了皇家,必须为人表率罢了。你二人年纪应该是相差不大,若是弈凰阁下与太女聊得来的话,日后也可多走动走动、交个朋友。”
御锦枭说完,还不等纪凰开口,太女席位上的阴翳女子就站起了身,带着一抹极其友好的微笑朝纪凰道:
“母皇说得是,本宫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