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宣说完大步迈出房间,沐梓泫朝纪凰点点头之后,紧跟上沐瑾宣的脚步。地上跪着的一大波太医连忙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跟上去。
纪宸吟正准备与纪凰一同出去,结果一侧头看见自家小兔崽子动作从容地站起了身,抚了抚衣袖,然后……又伸手拿了一块糕点?!
不止纪宸吟看懵了,其余四位男眷也是愣了愣。
在纪凰身后,风啸风鸣两位首领暗自在心中抚了抚额:主子,你把地上的形象捡起来成吗?
“母王,走啊。”
纪凰吃完见纪宸吟一脸木讷的看着自己,歪着脑袋眨巴眨巴凤眸,思索半晌之后直接伸手直接把纪宸吟拽走了。
沐梓昕见她贪吃的模样,想派人送些零嘴去大厅,却又找不到理由,只能在心里苦涩的叹了口气。
纪宸竹回过神来,想起凰儿那孩子完全不能空嘴的性子,连忙朝房中的宫侍挥了挥手,下令道:
“命我们宫中的厨子快做些糕点送去给邪王。”
“是。”
……
大厅内,纪宸吟纪凰母女二人坐在沐瑾宣旁边,静静等着被传召进来的许莲雅。
当然,有了纪宸竹的偏爱之后,一盘一盘的糕点水果接连往纪凰桌上摆着,也就让她打消了去御膳房走一趟的心思。
下方跪着的一排太医,看着纪凰吃得认真的样子,原本害怕的情绪都有些绷不住。
启禀女皇,咱们想先笑邪王殿下一刻钟可以吗?
“臣侍见过女皇、凰王、邪王、太女。”
“儿臣见过母皇、凰王、邪王、太女皇姐。”
雅皇侍许莲雅领着八皇子沐连城一同进了大厅,规规矩矩的向沐瑾宣等人行礼。
沐瑾宣皱了皱眉,就算她此刻再想处置了许莲雅,也不能不顾及沐连城的感受,这毕竟也是她的儿子。
纪宸吟、沐梓泫自然是猜到了沐瑾宣的顾虑,也在心中对许莲雅带着儿子接受审问这种行为十分鄙夷。
哪个为人父母的不先为自己孩子着想?这种情况下只会让孩子先避开。而许莲雅居然为了博取沐瑾宣的心软,毫不在意的让沐连城插进这件事中。
纪凰倒是没那个心思管,反正谋害了她舅舅之后,纵使是她这舅母碍于情面、不好下狠手,她也一定会暗中替自家舅舅处理好的。
沐瑾宣沉着声音问道:“小八,你怎么来了?”
沐连城进门之后,目光就被那一抹银紫色吸引住了。那般的人儿,纵使吃喝也掩不住一身气势。
此刻突然听到沐瑾宣在问他,连忙定了定神答道:“近日父侍身子不爽,儿臣心中担忧便跟了进来。”
纪宸吟暗了暗眸。沐瑾宣的性子她还能不清楚吗?小竹虽然受了很多苦,但说到底现在已经被凰儿所救、并无大碍。若是沐连城一直留在这里,沐瑾宣念着许莲雅诞下沐嫣桐、沐连城姐弟二人的情义,决计狠不下心重罚。
“雅皇侍,皇君宫中的藏夕花可是你派人送来的?”
纪宸吟坐在纪凰身边,面色冷峻的望着许莲雅开口审问。
“是臣侍送的。皇君有孕在身,臣侍才重金寻来了藏夕花,送来给皇君作安胎之用。”
许莲雅这意思,就是他只知道藏夕花能安胎,其余一概不知。若是出了什么事,也都是太医无能,没有诊治出来。
“父君钟爱洛菊茶,这是满城皆知的事,雅皇侍应该知晓的吧?!”
沐梓泫冷着声音,看许莲雅这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后宫平日经常使些小把戏争宠也就罢了,毕竟历来皆是如此。可如今差点伤及父君性命,这让她如可能忍得下去?
“臣侍知晓,可这与臣侍有何干系?”
许莲雅这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一时间噎得沐梓泫咬了咬牙。
纪凰在一旁揉了揉眉心。照她们这种问法,问到明天都没用。而且这事本就事发突然、证据不足,很难定许莲雅的罪。
“所有为皇君诊过脉的太医,说出你们诊脉的时间、诊出的脉象。”
纪凰冷眼扫过下方跪成一排的六位太医,把每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等着她们禀报。
“微臣只为皇君诊过一次脉,是在半月以前,那日邪王殿下也在场。皇君当时身子康健、胎气安稳。”
纪凰看着这有些眼熟的老妇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这位老妇人是她为舅舅诊出喜脉之后、过来复诊的那一位太医。
“微臣也只为皇君诊过一次脉,与方才李太医所言一致,时日也只晚一天。”
“微臣为皇君诊过两次脉。第一次是十天前,皇君身体虚弱、胎气尚稳。第二次是八天前,皇君已有腹痛之感,胎儿也……也有流产之兆。”
纪凰伸手打断了接下来那位太医的禀报,开口朝这位中年女子询问道:“当时可有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