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第六感或许是真的存在的, 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心底提醒禾嘉泽不要进入其中。

旧校舍的楼层不高,共六层,关键是占地面积广。从远处看, 密密麻麻的窗口如同蜂巢, 叫人头皮发麻。

正值太阳当头, 这时也没刮风,可站在这旧校舍前却依旧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如同围绕在他们身边,让禾嘉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股阴冷劲连午后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分毫。

不仅如此,阳光似无法灌入校舍中,里面没有半点光亮。

这里没有通电,校舍内的灯自然也没法打开,禾嘉泽掏出手机看了眼电量,他昨晚上睡觉前也没充电,如果用了照明功能,过不了多久他的手机就会变成一块板砖。

白羽看得出他的犹豫,打趣道:“等进去了,你可别忽然尖叫吓人。”

“你放心,真要出了什么事儿我不会拖你后腿的。”禾嘉泽保证道:“我肯定会跑的贼鸡儿快,用我这走路上下学十几年的双腿。”

两三句没个正经的话倒是打消了他们心底的迟疑,白羽率先进入其中,从那道铁栏门进入校舍后他们位于一楼走廊的正中央,一楼的房间是给学校的教师用的,楼梯在左右两边,陈旧的气息混着尘土味贯入呼吸之间。

其中一些门是锁着的,不过由于年久失修,踹上一脚基本就能打开。原本想着既然是上锁的房间,那么李东硕他们应该也没进入到里面,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白羽与禾嘉泽还是把所有的房间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

禾嘉泽从最后一间宿舍内退出来,摇摇头表示里面没有人,又对白羽道:“有点奇怪,你把你的手机照明打开一下。”

“嗯。”白羽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禾嘉泽的手指朝地面点了点:“你看这些脚印,好像有一个连的人来过一样,连那些没有被打开过的宿舍里都布满了脚印。”

先前由于过道内太过黑暗,白羽也没有留心注意。

灰尘遍地的旧校舍内像是被无数只脚践踏过,那些脚印有新有旧,部分重叠着,分不出是延伸去了何方。

禾嘉泽蹲下身去,看着地面上的脚印道:“那天晚上我给李东硕打电话,听到他那边还挺热闹的,李东硕说是林栩带了不少朋友,可这也太多了吧,他们是搬了个迪厅过来吗?”

白羽:“拿着话筒,边弹吉他边讲恐怖故事?”

大概当时盖旧校舍时正碰到大红大绿当道,也不知道校方是不是为了赶潮流,连楼梯间的地板都用的是暗红色的地砖,在这种格外漆黑的环境下,让人看着感觉十分不舒服。

白羽还举着手机照明,一直到他们上了二楼才把手机灯光熄灭,他顺便看了眼屏幕,讶然道:“狍子,你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我这儿怎么显示的都七点了?”

就算宿舍楼再怎么大,他们整栋楼跑完也应该要不了两个小时,这才逛完了一层上到二楼就已经七点了。

禾嘉泽哼唱着一句‘时间都去哪了’摸出手机,看完时间后,毫不意外的报时:“七点十一。”

白羽暗骂一声:“草!见鬼了。”

他大步走进左手边的第一间宿舍,想要将窗子打开看看外面的天色,但不论怎么操作,那面窗都如同被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一般,纹丝不动。他又退出了这间宿舍,到对面以及隔壁宿舍试了试,依旧如此。

窗玻璃上蒙了一层灰,禾嘉泽取下围巾,试图将窗面擦干净,可不论怎么擦,玻璃面上都是一片黑。

这间宿舍里放着一个铁水瓶,白羽操起水瓶砸向窗棂,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木窗没有受到丝毫损坏。

目观此景,禾嘉泽向后倒退着步伐,道:“回一楼去看看。”

白羽无法理解,也难以接受目前的状况,他一言不发的随禾嘉泽返回一楼,当他们跑到出口处时,竟发现原本开着一道的拉闸门完完全全的关死了。

旧校舍外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全然不见他们进入前的正阳,他们来时的坡道显得分外幽深,周围静谧的可怕。

白羽扑上前试图打开拉闸门,努力了许久,那门连被摇晃的声音都没发出,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出不去了!怎么会……”

禾嘉泽双手插在口袋里,显得格外镇静,不慌不忙的说:“我兜里有一副扑克牌,要是找到李东硕之后我们还出不去,可以在这里斗地主。”趁着手机还有点电,他给乌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旧校舍,“先去找海狗,我给乌斐发了消息让他来接我们。”

白羽转过身:“短信还能发出去?”他将信将疑的掏出手机,见信号是满格,便试着给家人拨了一通电话,但始终是忙音,无人接听。

无力感油然而生,白羽收放好手机,口中发出一声轻啧,迈开脚步走到禾嘉泽身边:“走吧,继续找东硕。”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

他们又回到了二楼。

从二楼开始的走廊中央皆有一个隔板,应当是用来划分男学生与女学生宿舍空间,距离隔板最近的两边的房间没有门,分别是厕所与浴室。

不怎么厚实的木板比门更加容易破坏,白羽泄愤似的拿拳头砸了几下,板面上就被砸出一个洞来。

隔板的另一边与他们身处的这一半边宿舍构造完全一致,恍如镜像空间。

禾嘉泽正准备走过被拆除的隔板时,却被白羽拉住了手肘,接着听白羽说道:“这样找太慢了,不如我们分开找,你在这半边,我去那半边。”

闻言,禾嘉泽极力反对:“我不,我做鬼都要跟着你。”

白羽挑起眉峰,揶揄道:“怎么胆子小的和老鼠一样。”

他话音刚落,两人的余光中都闪过了一道黑影,禾嘉泽与白羽齐齐回过头看向右手边的厕所间,拐角后的地面不知何时渗出了一滩近黑色的液体,看上去质地粘稠,隐隐约约还带了点暗红。

禾嘉泽后退一步:“你胆大,你一个人进去看看这大千世界都有什么货色吧。”

白羽一把捞住禾嘉泽的手臂,改口道:“禾妹我错了,你就算做鬼也不能离开我。”

禾嘉泽与白羽互相架着对方往里走,一旦停止说话,内心的恐惧就更胜一筹,危急时刻,两人的骚话一套一套的往外飘。

他们绕过地上那滩积水,进入厕所间后,发现积水是从内侧的其中一个隔间的门缝中淌出来的,禾嘉泽吞咽下口腔里分泌出的唾液,道:“怕不是生理期的海狗掉厕所里去了。”

两人最终站到那扇门前,白羽一手放到门上,中气十足的喊了声:“啊哈!”一把推开门。

隔间内无人,只有盛满了黑色不明液体的便池,咕噜咕噜的向外翻涌着。

厕所便池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没人愿意下手掏。

禾嘉泽关上门板,又和白羽像是小姐妹一样,挽着手走出了厕所,用颤抖的声音表演着双人相声。

他们把旧校舍内的房间门逐个打开,宿舍内的陈设布局简单,甚至不用进去也能一览全景,很快就搜寻到了五楼。

虽然内心一直都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好在没真的冒出什么来撕毁他们的塑料姐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