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问他画他爹的画像行不行,乌斐回忆了一下长冥的真身,那是相当威风的,便就此同意。
然而用判官的话来说,他的笔是用来记录真实的,不愿篡改虚构,而长冥的真身庞大无比,一片龙鳞都有半张人脸大,判官在乌斐的肩背上作画,用他的笔百分百还原……了其中一部分。
听了乌斐的回答,禾嘉泽沉默半晌:“现在道上的人盛行纹龙的分尸?这样更能突显凶狠?”
乌斐:“不是分尸,是地位越高,龙越大,我身上是一小块龙头。”
“哦。”禾嘉泽勉强接受这个逻辑,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男性对大小的追求覆盖率越来越广了,除非得了肿瘤,不然就总会抱怨不够大。”雄性非人类大概也是这个思维模式。
他又看了眼乌斐腹间的绷带,心想着这次做戏还算全套,伸手揪起打结处,道:“蝴蝶结绑的挺好看。”
主卧的衣柜里都是凤黎与尹迁的衣服,不管这张脸怎么变,但身高与身材都八九不离十。
乌斐把拿出来的外套穿上,又对禾嘉泽道:“谢谢你,这些衣服我穿着刚好合身。”
禾嘉泽端着水杯,视线从电视屏幕转移到乌斐身上,面无表情的说:“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语落,他的目光又被播放中的画面吸引去。
乌斐:“如果我被组织里的人发现,一定会被抓回去继承家业,谢谢你把我带回来。”
禾嘉泽头也没扭一下的朝他摆手,点着头道:“不客气,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乌斐毫不留余地的给自己猛草人设:“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可以全部交给你。”多亏长冥给他涨了生活费。
禾嘉泽起了点继续听他说话的兴趣,问道:“那些钱合法吗?”
乌斐:“合……合法,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律师,现在已经实现了一半,钱都是我靠自己的努……”
禾嘉泽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从里面摸出一张银行卡,打断他道:“把钱打到我卡里。”
有一说一,禾嘉泽觉得他这次给自己草的人设还挺有冲击性的,家庭背景与理想冲突,一个来自道上花臂大哥怀揣着梦想站在法庭上,还不是站在被告席的,而是帮别人打官司,回到家里还知道上交工资,禾嘉泽美滋滋,下个月x游的限量珍藏套和雇人抢拍的钱有着落了。
这钱总归不可能真的是通过帮别人打官司赚来的,到时乌斐说不定还要为了贴合剧本三天两头往外跑,禾嘉泽更希望自己真的能把人给藏在家里。
他向乌斐提出建议,道:“不过在外面抛头露面对你影响不好,容易被人逮着,留在家里写小说吧,编剧也可以。”
离别不足一日就再相遇,捡到太子爷还有太子爷银行卡的禾嘉泽晚上睡的贼香。
通常禾嘉泽的周末都是在家里宅上一天,拉着帅的天怒人怨的男友蹲在家里一起种蘑菇,落灰了都不舍得带出去让别人瞧见。
这个周末也不例外,禾嘉泽备好了新游戏和垃圾食品,把乌斐拉到沙发上铺好,自己坐到了乌斐腿上端起游戏手柄准备开始休息日的愉快一天。
游戏画面刚展现出现,这时门铃声忽然响起。
乌斐欲起身去开门,禾嘉泽却摁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别动,拿你铺沙发可费劲了。”
第60章 迷雾
在路过门铃可视屏幕前时禾嘉泽侧眸看了一眼, 只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那女人禾嘉泽认得,是每次见面时都会给他一罐冰可乐压惊的警察。
这就很奇怪了, 上一任的生后事他都已经处理妥当了,没道理会有警察找上门来才对。
在打开门前, 禾嘉泽又想了想, 转过身朝客厅中喊道:“警察来了,快点躲起来!”
乌斐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疑惑着为何禾嘉泽要让自己藏起来,似乎是仔细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现在不能见人的设定,起身走回了卧室。
听到了房门落响声禾嘉泽才不慌不忙的打开,心想着乌斐演戏准备的挺到位,还知道找公务人员来客串。
他极其配合乌斐的剧本演出, 特意放大声音道:“找谁?这里就我一个。”
“……”女警抬手制止道:“不要激动, 距离上次你的心理顾问死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你有其他男友遇害。”
和他一起来的也是个眼熟的警察,他朝禾嘉泽笑了笑, 道:“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有关于任允明的问题。”
“任允明?”禾嘉泽隔了有近两个星期没和任允明联系了,李东硕最近也没怎么提起过他,禾嘉泽皱起眉头:“他出了什么事吗?进来吧。”
他侧身让出道路, 两名警察走进屋中。
女警员看了眼茶几, 那上面摆着零食与果汁, 旁边还放了一小桶冰, 沙发上丢着一个游戏手柄, 再看电视画面,停留在一款游戏的初始界面。
她坐到沙发上,老气横秋的说:“老闷在家里不行啊,多去外面走走,外面那么好。”
禾嘉泽与她也不算生疏了,反驳道:“如果外面有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现在的房子越卖越贵还有那么多人想要买房,买个纸箱住在桥洞下、公园里或者人民广场不是更好吗。”
女警接过他递来的芝士球,给同事也分了一点儿,道:“老熟人了,别拘谨,你知不知道任允明他……”
禾嘉泽打断:“我们有快两周时间没联系了,不论他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克的。”
警员嘎吱嘎吱的嚼着芝士球:“他没出事,你冷静一点,书楠没和你说吗?”
禾嘉泽反问:“说什么?”话音刚落,手机的短信音响起,禾嘉泽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那短信是书楠发来的,内容是简短的一句话——小谭想找你问点一个叫任什么东西的人的事,禾嘉泽点着头道:“她现在说了,不过和没说一样,你们想问什么?”
警员摊开记事本,拿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他将照片递给了禾嘉泽,并问道:“照片里的人你认不认识?”
禾嘉泽接过照片,只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谁,他点点头:“嗯,认得,不过有几年没见过他了。”
照片中的人是前阵子还被李东硕挂在嘴边的叶叔,与禾嘉泽记忆中的叶叔相比较而言,照片里的这个人尽显老态,头发花白,仿佛和上次见面时的模样比起来老了二十岁,满面的愁容也是与印象里的叶叔不相符合,禾嘉泽还记得叶叔总是笑呵呵的,随时都可以从身上掏出几袋糖菓子给他们,在他小时还曾一度把叶叔与哆啦a梦联想到一起。
禾嘉泽想起李东硕的话,又对警员道:“叶叔是任家的管家,前阵子去了一趟没见到他,去年这个时候,他好像还在叶家,我有朋友在附近遇到过他。”
女警员蹙眉:“可这人三年前就辞职了,他的居住地也不在这个城区。”
随行来的警察道:“叶建安人已经死了,手里可能还牵连几条人命。”
禾嘉泽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哑口无声,他端起杯子咬着吸管,良久后,又像是没听清方才对方的话般,呵笑一声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