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迁倒退两步,放下水槽中清洗到一半的餐具,匆匆逃离出禾嘉泽的视野范围。
看样子是真把这条蛇精给逼急了,禾嘉泽心想,然后埋着悠闲的脚步走回到卧室里,走进屋时听到了从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没过多久,围着浴巾的尹迁从浴室中走出来,一颗颗水珠子顺着他的发梢掉落,摔在地板上破碎不堪。
禾嘉泽坐在床沿边,打量着他道:“我明天不想去学校了。”
尹迁:“你得上学,我也有其他工作需要处理。”
禾嘉泽道:“我不去学校,你也不准出去。”
风水轮流转,先有凤黎装病磋磨禾嘉泽的假期让他留在家里陪自己,禾嘉泽现在就有样学样的要挟起尹迁。
尹迁道:“……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禾嘉泽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他的肉体上反复徘徊。
他说出这句话时,尹迁心底咯噔一声,毕竟禾嘉泽的脾气素来变得比天气快,上一秒还笑嘻嘻的和人撒娇,下一秒就能阴着脸打人巴掌。
而在尹迁担心他脾气上来时,却又听禾嘉泽道:“直接来打炮吧。”
尹迁拿他无法,被禾嘉泽拉上床时也只能说声:“别闹了。”
“打扮得像个斯文败类一样,都到这一步了就别假装正经了。”禾嘉泽坐在尹迁半曲起的腿与胸腹之间,围在尹迁腹间的浴巾也在他的坐压下半散开来,“准备好接受我送你的怀表了吗?”
突如其来的话让尹迁为之一怔,接着就见禾嘉泽的脑袋凑到自己胸前。
禾嘉泽结结实实的咬在尹迁紧实的胸膛上……感觉很硌牙,尹迁没感受到疼痛,倒是被他弄得有些痒,禾嘉泽不满的抬起头,只见他刚刚下嘴的地方,牙印没有,倒是糊了不少口水。
禾嘉泽抬起手臂蹭去嘴角的湿润,抱怨道:“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这么难啃。”
“……”尹迁的手指轻微蜷动,嗓子发紧,感觉口干舌燥急需一杯凉水来解渴。
禾嘉泽有所感触,朝下方伸出手,摁在他的关键点上,挑衅笑道:“你硬了。”
尹迁抓住他的手往别处拉,红着眼睛道:“明天我有要紧的工作要处理,早点休息吧。”
禾嘉泽继续磨着他所剩无几的耐性,引着尹迁的手来到被宽大的居家服衣摆遮挡住的小旗杆:“那不行,我这样睡不着。”
他不知道今日尹迁的忍耐力怎么如此好,说死说活就是不愿一起做运动,最终禾嘉泽被尹迁从后方圈抱在怀里撸了一把,爽完了心满意足的缩到被窝里不再闹腾。尹迁借口洗手溜到卫生间忙活了一阵子,禾嘉泽精神头十足,到他出来都还没入睡。
从浴室里出来时尹迁还怕惊醒他,蹑手蹑脚的掀开床被一角,刚钻进去,就被禾嘉泽钻到臂弯之间,他迟疑片刻后,双手自然的落放到禾嘉泽身上,问道:“怎么还不睡?”
“明天不想去学校,你在哪里工作?我学的是心理学,带我一起去,我可以给你打下手。”禾嘉泽还嫌不够,想往尹迁身上爬,黏人的学科修到满分,时刻折磨着尹迁的神经。
尹迁多少察觉到他的异状,禾嘉泽像是极度渴望与他相处,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可视范围。
明知这样过分的依赖实属异常,但仍旧会让尹迁感到极度的喜悦。
尹迁艰难的拒绝禾嘉泽的请求:“……牵扯到一些客户的保密内容,不能带你去。”
禾嘉泽将自己的衣领又向下拉扯,用手指点了点尹迁的肩窝,轻声道:“咬这里。”
尹迁闻言照做,将头埋在禾嘉泽颈间,他原本只是用牙齿轻抵在禾嘉泽的锁骨处,未用力气咬下牙关。
可奈何禾嘉泽不满意他的作法,一手摁在他脑后,纠错似得道:“你懂什么叫咬吗?用点力气行不行。”
尹迁无奈小心翼翼的施加了些力道,真让他用咬的,怕是一口下去能将禾嘉泽的这块骨头都没了。
禾嘉泽捂着他的脑袋,闷声哼唧了一下,在尹迁松口时,他又道:“继续,谁准你停下来的?”
“出血了。”尹迁明显尝到了血液的腥甜,不肯再依他所言。
禾嘉泽放开他,没过多久又再次凑近:“我也要在你身上同样的位置留下印迹。”
尹迁为难道:“你咬不动……”这是先前尝试过的结果。
“还有别的法子。”禾嘉泽说罢垂下头开始在他肩窝处吮嗦。
尹迁闭着眼睛,竭力隐忍克制,他这一天都快被禾嘉泽磋磨得数次失去理智,现在只恨不得把那一块的鳞给掀了让禾嘉泽快些弄完才好。
压抑本性对尹迁来说是极其煎熬的一件事,时间流逝在感官中放慢。
一番忙活的禾嘉泽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努力结果,拇指在尹迁肩窝周围的痕迹上摁揉。
尹迁捉住他作乱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睡觉。”
“明天送我。”禾嘉泽揶好自己的小被子,把在同一张杯子中的两个人裹得紧紧的,又在尹迁怀里蹭了两下后才闭上眼睛。
次日清晨时禾嘉泽死活不愿起床,赖在被子里还扒着尹迁,也不准他从床上下去。
尹迁觉得自己如同被野生保护动物缠上了,而禾嘉泽就是那只考拉把他当成树抱的考拉,最后无法只得顺着他用抱的才把人从床中挖出来。
大清早起尹迁就开始了他被奴役的一天,伺候禾嘉泽穿衣洗漱吃早饭。
禾嘉泽懒散的靠坐在尹迁身上,瞌睡虽说没了,但懒劲还在,好几次险些从尹迁腿上滑下去,全靠尹迁拦在他腰间的手撑着。
“我要是瘫了就能一直过这种日子,什么事都有人亲力亲为,也挺舒坦的。”禾嘉泽打着哈欠道。
尹迁黑着脸把包子塞他嘴里:“禾嘉泽,你不要乌鸦嘴。”他连日里为了间接性改变即将来临的死亡忙得焦头烂额,转过身还要听禾嘉泽在这边诅咒他自己。
禾嘉泽边吃边道:“你看没看过一个新闻,说有个人的为了不和熟人打招呼,装瞎二十几年。有人可以因为社恐装瞎,我也可以因为懒癌假装瘫痪。”他想了想又打消这个念头,自己把自己劝服:“不过瘫痪的时候有很多姿势都不能用,还是算了。”
尹迁:“……”可能在家里放个笼子禾嘉泽真的会自己钻进去舞。
出门前禾嘉泽特地叫尹迁把领口的衣扣给解开,严令禁止他把肩窝上的小纹身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