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妧忙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胸口, 真的,跳的很快!
“不可能, ”揪着她右耳的小人高声道:“她明明把段锦当成小屁孩,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小屁孩!”
扯着她左耳的小人一个生气扑了上去, 紧紧掐着揪她右耳的小人, “你问问她段锦是不是小屁孩,人家都说要娶她了,怎么还会是小屁孩!”
段锦好像真的不是小屁孩了!
右边的小人被左边的小人掐的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无力的发出反驳的声音,“不是,就不是。”
左边的小人渐渐占了上风,它见右边小人无力反驳的模样, 愈发得意,“她喜欢他,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动,她的害羞,你这个唯小屁孩论的就滚一边去吧!哈哈哈哈!”
汤妧紧捂着面颊,将头深深埋进了被子里,心里满是杂乱无章的情绪。
她难道真的喜欢上段锦了吗?
这个带着疑惑的结论一出来,心底那丝丝的甜蜜味道便愈发浓烈,似乎在告诉她,无需疑惑了,这个结论是对的!
不会吧!她咬着被角欲哭无泪。
“妧妧?”有人轻拍着她的肩唤着她。
汤妧提着心神“噌”的坐起,转头一看,发现是楚漪,她这才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段锦追来了,吓死她了。
“我见你慌里慌张的冲进了屋,怎么了?”楚漪往她身边坐下,忧虑道。
“我……”汤妧红着一双杏眸,叫人看了只觉得楚楚可怜。
“你别急,慢慢说!”
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她急需要同人倾诉,“楚漪,我,我本来是去找段锦算账的,可是,可是。”
她有些无助的抓着楚漪的手,“他突然间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心悦我,然后他问我,是不是,是不是也心悦他!”
说到最后,汤妧已经是羞得是不敢看她,“你说,你说我……”
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景,便是前世也没有跟男生有过多的接触,可是今日,她被段锦那样逼迫着,他那样强势,发了狠要抢走她的心。
“你怎么回答的?”楚漪看着这个慌张失措的姑娘,觉得这两人实在是有趣极了。
两人都是少年单纯的模样,初识情滋味的反应也是最直接的,没有丝毫的遮遮掩掩,该是喜欢便是喜欢,该是害羞便是害羞。丝毫不像她在京城见到的那些公子小姐,全都练出了一副人精的样子,说出的话做的出反应,都是三分真,七分假。
她头一次觉得留在这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我说不知道!然后便跑了。”听了她问,汤妧这才想起那时她说了什么,她说她不知道,段锦听了会是什么反应?那样子将心意剖析出来,当事人却跑了,他,会伤心吗?如此想着,她不禁蹙起细眉。
“那你现在知道吗?”
“我……”汤妧揉搓着衣角,支吾着不开口。
“我知道答案,”楚漪狡黠地笑道,瞧瞧她这满面春|色的娇羞模样,真是看得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动心了啊,“你要不要知道?”
汤妧紧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最终她不安的揉搓着衣角,轻声道:“你说吧!”
“你心悦他!”楚漪的声音十分坚定,一下便稳住了她一直慌张的心神。
她揉搓衣角的动作停下,一直闪烁的眸子忽然定住,她跟着轻念了一句,内心的那个结论再次定下,却已经不再是疑惑的了。
“原来我真的,也心悦他!”
看着那个又重新把自己埋入被窝里的姑娘,楚漪只觉得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竟然先被段锦夺去了芳心,她本来还想留给明渊的。
真是郁闷!
话说年后段锦着实有的一番忙了,初二锦娘回门,初三初四各种姨舅家里走,他还被许多小表弟妹,甚是是表外甥们缠着教他们练武,完全脱不开身。
而这几日段枫也找他真真切切的谈了一番话,他这才明白,那日他从段枫锦娘提出要娶汤妧的请求,仔细一想,确实是冒进了,且不说妧妧对他的心意如何,便是汤新台那一关也过不了,更遑论他这个年纪还不能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一生,若当真是成亲了,这不仅对他,更是对妧妧的不负责任。
可即使他想明白了,却也忍不住他想要见她的念头,他还要问她答案呢!若是他许久不去,她又装聋作哑怎么办?
这一日终于叫他得了空,寻了个间隙便往汤家而去。
汤家没什么亲戚,这冬日里又冷得很,汤妧肯定赖在屋里不肯出门,娇气的呦!段锦如此想着,面上却尽是笑意。
待他找到汤妧时,发现她正在后院里给疾风喂着草料,高大的马儿同娇小的姑娘站在一处,马儿时不时往她面庞上凑,姑娘同马儿打闹着,这场景叫他人看来是如此的有趣温馨。
她穿着素青的衣裙,外头裹着淡粉的斗篷,斗篷上绣着一枝凌霜傲雪的红梅,因为天冷,她只随意的挽了个小髻,松松垮垮的遮住了她的耳,留住了暖气。
她便那样亭亭袅袅的站在雪地里,小巧的鼻子被冻的有些发红,她时不时抽抽着,看着可爱极了。
段锦不做犹豫的朝着心爱的姑娘走去。
“妧妧。”
少年清冽的声音忽的在耳边响起,汤妧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便见段锦正站在自己面前,她吓得靠在了马槽上。
“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她捂着胸口横了他一眼。
“妧妧,五天了,你想好了嘛?”少年嘴里轻松的问着话,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
不待汤妧开口,许久没见段锦的疾风兴奋的直往他面上凑,鼻子朝他喷着气。
段锦头一次觉得疾风招人烦了,忙伸手将它的马脸掰向一边,转头便见汤妧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双杏眸泛着潋滟的波光,他一下便痴了,“妧妧,你笑起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