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妧冷笑道,而后搀扶着封澄慢慢起身,她看他们一眼,“等我回来再算账!”
封澄的肩一碰便疼,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封澄缓过那股疼劲来想要说话,“妧妧,我们是……”
“闭嘴,有话迟点再说,先看大夫。”她扶着封澄一步一小心的走了几步,想了想,虽心中恼怒,还是回着头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一直坐于原地的段锦只红了眼,眼中似有盈盈泪光闪烁,他伸手一擦,手攥紧成拳头偏过头去不说话。
汤妧压抑着火气,看向大壮,“你们也扶着他去找段大夫看看,由不得他任性!”而后,扶着封澄走了。
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老大,你的腿……”大壮在一旁犹豫道。
“腿什么,反正她也不在意!”段锦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少年郎的心意在这一天之内被置于了冰火两重天。
一边欢喜,一边心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六一儿童节快乐啊! (*^▽^*)
☆、【道歉】
汤妧封澄二人搀扶着, 来到了段大夫处,还好他今日在家,并没有上山采药。
段大夫看着二人问了句,“如何弄的?”
“从马上跌了下来。”汤妧看着封澄那惨白的面色,犹豫着开口。
段大夫闻言没有再问,他提着封澄的手按着他的肩半晌, 下了结论, “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脱臼而已。”
汤妧这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骨折,否则到时候以太傅那护短的性子,只怕会找段锦麻烦。
段大夫往自己的药柜里翻翻找找, 找出来一个棉棒,他递给封澄, “咬着。”
封澄看着他那随手递来的东西, 犹豫着不想伸手, 这也不知被多少人咬过……
他最终摇着头道:“我忍得住。”
段大夫哼了一声, 直接将棉棒塞入了他的嘴里,“少年郎莫逞强,待会儿咬着舌头了, 你们还要出笔诊费。”
他一手提着封澄的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轻轻揉转,封澄紧咬着棉棒“唔唔”地发不出声, 忽的他一个使劲,手法娴熟,力道强劲,只听“咔”的一声,封澄面上登时流出了许多冷汗。
“好了,”段大夫拍着他的肩,感慨道:“少年郎年轻力壮,静养两日便好了,从马上跌下来也只是脱臼,当真是万幸。”
封澄一口吐出棉棒,动着有些发酸的腮帮子,提了提自己的手,已经好了,虽还有些发疼,但较之之前却已经好上了许多。
汤妧一边掏出帕子帮封澄擦着他面上的冷汗,一边向段大夫道着谢。
“我们身上没有带银钱,诊费稍后送来,多谢大夫!”
段大夫只罢了罢手,转身又去磨药。
封澄颇为艰难地向他作揖道谢,两人起身离开。
出了段大夫的院门,汤妧一直忍不住往来路上张望,却一直没见到段锦他们的身影,都这么长时间了,怎的还不来?
“妧妧,”封澄见她模样,忽然开口,“你方才……误会段小兄弟了。”
他抿了抿唇,其实不大愿意开口,“我与他比马时,踏月跑入草丛,惊起了一条蛇,那蛇一下窜起咬住了它的脖颈,踏月受了惊,我拉着缰绳也牵制不住它,段小兄弟这才将我从马上扑了下来,而且我能察觉到,摔下来时是段小兄弟护住了我,我才不过是脱臼罢了,是他救了我一命。”
汤妧张了张嘴,又看向了来路,最终她转头看向他,“我先将你送回去。”
将封澄送回了汤家小院,汤妧还来不及开口喊汤新台,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封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最终只能苦笑,留不住的,终究不过是……无缘无分。
一路脚步匆忙地走着,汤妧原本想去段大夫处看看,可不知怎的,她脚步一转,竟往小山坡的方向走去。
待她到了,竟发现段锦他们竟还在那儿,段锦仍坐在原地不动,大壮正急得围着他打转。
“老大,你的腿流了好多血,咱们快去找段大夫吧!”他扯着袖子要去堵住那还在外渗着鲜血的伤口,结果却被段锦一把推开。
“你先别理我!”
“我理你,行吗?”一道软糯女声忽的想起,段锦抬头望去,竟见汤妧正提着裙子往这边跑来,他诧异地张着嘴,想要开口说话,转而却又紧抿着唇低下头去。
汤妧喘着气跑上前来,蹲下一看才发现,段锦的小腿处已经洇湿了一片,灰色的裤腿拉了一条很长的口子,不用拉开布料都能看到一片鲜红的血肉。
“你……”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开与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这才发现他腿上的伤口是有多深。
一条很长的口子,竟有她的两个巴掌长,应当是摔下来时被锐石划开了,皮肉已经翻开,还有汩汩地流着血,那伤口看得她触目惊心,心里竟揪心地疼。
她都不敢拿帕子按上去止血,“你蠢的吗?这样了竟还发倔不肯去找段大夫!”
“我就是蠢的才会……”他低着头紧攥着拳,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他抬头看着汤妧,竟发现她一双杏眼早已是红通通一片。
他忽的慌了,就连先前马受惊他扑向封澄时都没这般发慌,“妧妧,你,你别哭啊!”
“谁哭了!”汤妧吸了吸鼻子,一滴热泪忽的落下,“大壮,你快背他去找段大夫。”
“别哭了,我去找段大夫就是。”他心疼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汤妧没有躲开,却觉得有些别扭,她低头一看,发现他手上也有许多擦伤,她瞪了他一眼,忙让大壮来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