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秦时不乐意自拔啊!被卫练cp折磨到吐血啊!!!

☆、【醉酒】

陈师傅的做事效率很高,三天时间还没到,他们便将汤家祖屋修葺的焕然一新,屋子已经被汤妧他们打扫干净,院里的杂草也被他们拔尽,只剩院角的一株枇杷树。

汤妧看着这屋子,心想,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虽不比京城的精美宽大,却也别有一番农家风味。

黄昏将夜的时候,天边的晚霞渐渐由红变紫,昼伏夜出的蝙蝠们时不时从天空飞过,蛐蛐又开始了一天的歌唱,出去觅食的小母鸡们都回了笼准备睡觉。

段枫搬着自家的大桌子摆在了小院正中,又从村头王家沽了一坛子酒,唤锦娘炒了几个菜,便拉着汤新台两个人一起对饮。

他们之间的忆古伤今汤妧一向是不耐烦听的,在现代逢年过节的时候她的老爸也喜欢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在厨房一起喝点小酒,吃点小菜,高谈阔论,谈国家大事,谈政治经济。她的老妈则跟着她的牌友们在客厅高喊着“碰,碰,胡!”

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躲在自己房里不是打游戏便是忙着抄作业,只有她老爸老妈喊她去添菜洗水果的时候才不耐烦的离开了房门,若是那时候她多点耐心与他们多待会儿该有多好?也不知她在现代是死了还是还活着,若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可若还活着,那又是谁替她活着呢?可总归,还是活着好,她家就她一个孩子,不管是谁,好过于让她爸妈痛苦!

想着想着,汤妧顿觉伤心不已,她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尝竟觉得清甜可口,忍不住又倒了一杯,三四杯喝下来,她忽然觉得头脑发晕,这酒居然喝了上头?汤妧摇了摇脑袋试图清醒清醒,却只觉得更晕了。

完了,完了,要是被她爹知道自己喝醉了酒还不得说死她,汤妧见他们正谈着话,偷偷起了身,走出了院子,到院墙外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村庄夜晚的凉风能让她醒醒酒。

“我爹就喜欢拉着人喝酒,每次喝完还会发酒疯,还到处乱吐!”段锦气呼呼的坐到了汤妧旁边,碎碎念的数落着他爹的不是。

汤妧醉意上头,眯着眼没有吭声,段锦说了许久,见汤妧都不搭理他,恼道:“汤妧,你怎么不说话?”

小屁孩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汤妧睁开眼,伸手一把揪着段锦的脸颊,恶狠狠道:“小屁孩,居然敢直呼你姑姑姓名,懂不懂的尊敬长辈啊!”

“你,你才多大,居然就敢说我是小屁孩了!你还是小丫头片子呢!”段锦被揪着说话不说不通顺,恼的也伸出手揪着她的脸。

汤妧“呦呵”了一声,不想活了,居然敢揪她?手上更加用力,“你放不放手!”

段锦只觉得腮帮子疼的厉害,憋着气也用力一捏,“你放手我便放手!”

汤妧被捏的疼的眼泪瞬时便流了出来,她忽然觉得心里一直堵着的气有了发泄的出口,面上的泪便越流越多。

段锦见她如此,顿时慌了,忙松开了手,“妧,妧妧,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汤妧想嚎啕大哭,可又怕被汤新台发现,只得捂着嘴,忙将面上的泪擦掉。

可是两个眼眶就像坏了的水龙头般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淌着泪珠,汤妧擦了几次都不管用,索性便任它流,盯着路边的一株野花愣神。

段锦见她这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忽觉得有些害怕,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是活泼灵动,洒脱随性的性子,说话时也让人觉得她好似个大人,何曾见过现在这个落寞悲痛的模样。

“你,是想你娘了吗?”段锦想了许久终于想出来这个原因。

汤妧听了这话回过神来,她是在想她娘吗?是吧,在想她的老爸老妈。自从三年前她认清了现实,接受了现在的一切不再想回现代后,她便决定将以前的事情深埋在心底,不再回想,没想到今天,以前的记忆突然被翻了出来。

“别哭了!”段锦不知何时从哪里摘了一枝小野花伸到了她面前,是路边常见的小雏菊,洁白的花瓣迎风招展,嫩黄的花蕊散发着淡香。

“送我的?”汤妧伸手接过,手捏着它的花枝转动。

段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断断续续道:“我见我娘以前伤心的时候我爹也是这样做的,你收了花就别伤心了好吗?”

他又接着道:“你既然想念娘亲了,那你以后可以将我娘当成你娘,我看她也挺喜欢你的!”

汤妧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笑道:“那可不行,你娘算起来是我嫂子,我要是把她当成我娘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掉了一个辈分,还成了你妹妹了?”

段锦“哼”了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汤妧将花别在发上,伸手揉着他的头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锦娘叫喊他们的声音,汤妧应了一声,她站起来刚要进小院,想了想低头看着段锦道:“不许将我刚才哭的事说出去!”

说完见他点头便走进了小院。

段锦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别着花冲着自己笑的样子,忽然觉得面上有些燥热,心扑通扑通的跳得有些快,他想了想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锦娘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应了一声,便将这一切抛之脑后,不再思索。

***

汤家父女的行李并没有多少,将祖屋修葺一新后,他们便住了进去,

祖屋的格局进行了修改,空出来一间大屋,被用来做汤新台授课的课室,但打造的桌椅还需要过两天才能送来,因而还空着。旁边有间小屋子,那是他的书房,摆放着他那几大箱子的书。父女两人的屋子在大屋的后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并之厨房跟杂屋也在后面,汤妧还特意让陈师傅在后院修了个阻风隔雨的马棚,好让疾风住的舒适些。

前些日子让疾风借宿在段锦家的猪棚里,它还有些小脾气了,跟那几头猪还时不时斗架。

虽说他们现在住了进去,但屋子大多还是空着的,还有许多东西要置办,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也离不了。恰逢明日镇上集市,汤妧特意列了一张单子,打算拉着她爹一起去买,之前与段锦一起在集市逛了许久她早已将大致的行市摸清楚了。

他们回来的低调,加之汤新台被罢官的身份,以及十二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太多,因而并没有多少人来与他们寒暄。

汤妧觉得这样倒好,现在他们自己还没安置好,还要招待一大群十二年都没见过,也不知以前关系好不好的人,真是麻烦!

不过汤妧这话一讲出来,直接招了汤新台一个响亮的脑门儿,汤妧不服气的冲他“哼”了一声,回屋气呼呼地给自己铺床。

锦娘见她铺床的动作笨拙,便上前帮忙,见汤妧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笑道:“伯娘也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对!”

“当真?”汤妧亮着一双杏眼看她,“还是伯娘理解我!”

“小丫头!”锦娘将她头上的两个总角绑紧了些,“你都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对你爹的,现在不来寻他,也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他们怎么对我爹的?”

锦娘闻言,思绪飞回了二十多年前。

当年她才十四,那时候阿台也就三岁,住在她们家隔壁,阿台的母亲生了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治好,他父亲便只好四处借钱,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叔伯姑姨竟无一人肯借,最后还是村长还有她父母借了些,只是阿台母亲已是药石罔效,回天无力。最终早早的没了,徒留一对孤苦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