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你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他抽抽噎噎道。
景丞好笑地给他擦眼泪,道:“好了,从睁开眼睛哭到现在,平白叫人看了笑话,不嫌丢人吗。”
苏漾的确不嫌丢人,他哭了一上午,进度已经从48%涨到了67%,只要能按照这种涨速继续下去,把眼睛哭瞎都没问题!
堪称业界良心苏小漾!!
敬业的苏漾又是一个埋胸杀,原本是想把脑袋靠在荣王殿下坚硬的盔甲上,结果不小心太用力,一下子磕到脑门,他眼泪汪汪地抬起眼眸,瞪着红红的兔子眼,脸颊上已经是一片冰凉的泪珠。
——卧槽疼炸了啊!!!
景丞只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在节节败退,这只小崽子毫无章法地闯了进来,胡乱地哭一通,便将他打得溃不成军。
他有些粗鲁地扣住苏漾纤瘦的腰肢,强迫他仰起头和自己接吻,明明已经亲吻过无数次,却怎么也要不够,这张涂着蜜糖的唇,是专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谁也别想夺走!
无论是坐在龙椅上的景乾,还是此时就在十里之外时刻警戒的伍兴德。
等景丞结束这个吻,苏漾整个人已经瘫软下来,连站都站不稳,倚靠着景丞的臂膀才得以维持住站立的姿势。
苏漾艳丽的唇上一片水润的光泽,双目有些失神,呆呆地被景丞揽着。
却听男人在耳边低声笑道:“傻东西,本王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下。”
景丞从小就谨记一个道理,最重要的东西必须时刻带在身边,才能确保无虞。
皇帝敢拿苏漾威胁自己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至于伍兴德,这个老匹夫等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等到了机会,只可惜,他想要扶上帝位的人将被自己带去南海。
苏漾还没回过神来,却被景丞一把扛在肩上,他正要说什么,却见一个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身量相貌,甚至是气质都和自己分毫不差的人出现在凉亭内,一时间惊得失了语。
这,这是什么情况!!
景丞看向那人,神色冷漠至极,甚至带着些许嫌恶,扔下一句:
“不要露出马脚。”
那人连忙应是,果然,连声音都是一毛一样的!!
苏漾看着那个人,那人也在看自己,他笑,那人也跟着笑,若不是那人是站着,而他被景丞扛在肩上,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要不要这么玄乎啊,古代的易容术竟然高超到这个地步,他真的真的很想拜师学艺啊!!
他被景丞安置在一辆随行马车里,从外面看上去十分破旧的马车,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大约垫了五六层虎皮垫子,顶上是一层防晒的纱绸,糕点零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本解闷的读本,都是配图的,显然是怕他看不懂文字。
刚被放下,苏漾就迫不及待地说:“方才那个人,那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
景丞皱眉,“一个劣质的赝品罢了,没有可比性。”
苏漾:“……”大佬你是有多爱我啊!
二人相顾无言,苏漾等着景丞跟他解释目前这种诡异的情况,结果景丞似乎并没这个意思,场面一顿很尴尬。
苏漾只好先开口,问:“夫君,我,我跟你一块去打仗啊?”
景丞俊眉微挑,问:“你不愿?”
这两天抱着人家死活不肯撒手,哭得要死要活,就差高歌一曲“死了都要爱”的人就是他,要是此时说不愿意,估计会被景丞当场削死。
于是他果断点头:“愿意的愿意的,煜儿不想跟夫君分离。”
不就是亲身体验一把战争的残酷么,小爷没在怕的!!
景丞轻轻一笑,伸手抚了抚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胸口难以抑制地疼。
他解释道:“本王并非有意骗你,只是若不这样做,瞒不过那些人,也就带不走你。”
见苏漾似懂非懂地点头,景丞又道:“此行长途跋涉,说不得要吃点苦头,可本王绝不会让你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比留在建州城安全得多。”
苏漾愣愣地望着他,忽然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道:“煜儿不怕吃苦,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煜儿就高兴。”
景丞被这个笑容迷住心神,险些没把持住,又要把人压在身下狠狠亲吻,但目前的情形,显然缺了天时地利以及人和。
他勉强稳住心绪,从马车中退了出去,翻上身骑上自己那匹绛红色的骏马,大手一挥。
“出发。”
“是——!!”呼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这就是景丞统下的军队,有种虎狼的野兽霸气,同时也纪律严明,无论何时何地,都如千锤百炼磨砺而出的锋利宝剑,不给敌人留下一丝一毫的余地。
浩浩荡荡的南征队伍开始前进,而建州城的风云人物——陶家大公子,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掉了包。
苏漾啃着点心欣赏沿途的风景,想想这种类似于私奔的场景,内心还有点小激动,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一看,跟景丞撒个娇卖个萌什么的,撩汉撩得飞起。
景丞也觉得他家小狗崽特别乖巧,特别听话,特别不娇气。
一开始,他是这么觉得的。
第29章
行军旅程无疑是枯燥的, 是乏味的,是艰苦的。
为了防止自己的小崽子在路途中遭罪,景丞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且不提马车内部布置得多柔软舒适, 也不提准备了多少零食和解闷的小玩意儿,就说拉车的马匹都是千挑万选的良驹, 确保路上不会颠簸。
但是这狭隘的一方小天地,哪里能关得住苏漾那颗想要飞翔的心,他只消停了两天, 就开始耐不住寂寞想要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