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沈寂用力折断录音笔,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拽过温言,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攫住她的下巴。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她,叫嚷着要她给一个说法的模样执拗傻气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温言没有说话,由着他吼叫。沈寂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箍住她腰的手猛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了沙发上,一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紧紧攥住,另一只手开始去解她的衬衫扣子,然后,在她微微吃惊的目光中得意而又苦涩着说道,“温言,你知道吗,我多少次都想这样做,想得到你,可我只想等到你心甘情愿,就算五年十年也好,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你我还没有老,我愿意一直等下去,可你这样对我?”

他说完,在温言温热的唇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缓,但力气大的惊人,温言被压制的根本无法脱身,却也没有拼命挣扎,她清楚的知道此刻沈寂想要证明什么,又在发泄什么,他想温柔待她是因为心中仍想要保护,所以越是反抗反而会令他变本加厉。于是在他满意的离开她的嘴唇后,她清晰而郑重的说道:“放开我,在你没有后悔之前。”

“后悔?呵呵。”沈寂依旧冷笑,“为什么要后悔?我早该这么做了,温言,这世上可恨的人这么多,你都要维护,白筱想害你,你想为她讨回公道,顾珩伤你那么深,你也要回到他身边。你对别人这样仁慈,怎么就不能同样仁慈的对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傻子吗?”

这个问题让温言无法回答,只能沉默,而她的态度令沈寂感到更加悲愤。

“温言,你总是有办法把一个人活活逼疯。”

他的动作不再温柔,衬衫的扣子被他扯得只剩最后一个。

在这个过程中,那双漆黑细长的眼睛不曾羞涩地合起,也没有刻意躲闪,更没有出言讥讽和谩骂。而是平静而执拗着望着眼前这个人,望着他的眼睛,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解开自己的衣衫。

外面雨声淅沥,古旧的老房子里,散发着某种禁忌的羞辱味道,瞬间冲破了沈寂的感官,让他疯狂的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

“温言,我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等。”

“你会明白我的,对吗?”

“如果你也曾认真问过自己,或者,你也是爱我的。”

沈寂眼底的怒意渐渐褪去,眉梢眼角都涌上一丝愉悦的笑。

“沈寂,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如我无比厌恶顾珩,却也出卖过自己。”

沈寂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凌厉:“你想说什么?”

“但是你,不行。

温言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却透着一股决绝的清冷,嘴角边不知何时挂上了淡淡的笑,说不出的味道。

沈寂下意识地侧起头,看了过去。

“温言,你!!”

被沈寂强行脱下的白衬衫已被染红,那只纤细的手腕还在汩汩地冒出鲜红的血来,而她无力摊开的掌心里,是那支断了一截棱角尖锐的录音笔。

温言,竟在她平静到顺从的表面下,用那支录音笔悄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为什么?!温言,为什么!”终于反应过来接受了现实的沈寂忽然痛哭失声,他疯狂地拿着纸巾,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颤抖着去按住温言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腕。“你一定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宁愿死也不肯示弱,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温言,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不要这样折磨我!”

温言看着自己被紧紧绑住的手腕,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我不恨你,可是,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你可以毁了她,她自己也可以。”

沈寂慌里慌张的拨了120 ,然后将温言紧紧抱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五脏六腑都揪紧在一起:“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拿我对你的感情跟我赌,不觉得残忍吗?”

“不然,我还有什么资本……”

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吐出了这句话,然后放任自己跌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一直没停。

温言一直没回家,顾珩越想越担心,决定还是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刚刚拨通,尹湛就把手机抢了过来,嘴里还振振有词,“还是我来打吧,让姐听见你的声音,估计心情不好,还得连累我。”

弥漫着苏打药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沈寂懊恼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顾珩两个字,心里的火噌的冒了上来。

毫不犹豫接起电话,压抑着嗓音低吼:“混蛋。”

这头的尹湛正要笑脸讨好,突然被骂了回来,一时云里雾里。

混蛋?谁混蛋?我?我擦了,这王八羔子是谁?他怎么接了我姐的电话,还带着哭腔,还扯着嗓子骂我混蛋?我擦了我不能忍啊不能忍!!!出来单挑!!

“你大爷,你孙子是谁?你敢骂我?哪来的王八秃鳖小猴崽子偷了手机还敢在这儿叫嚣,你死定了!”

沈寂一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认是顾珩没错,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尹!大!爷!”

沈寂沉默了下:“尹湛?”

“呃,认识我?你谁啊?”

“沈寂。”

“……呃!哦! 是沈少爷呀,哈哈,误会误会,刚刚的话我收回,那个,我姐呢?喂,额喂?我靠居然挂了?!没礼貌,不原谅你!!!”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见停,夜渐渐沉了下去,月亮爬上来。

顾珩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张脸,感到眼角有一点湿润。

眼前这个人,让他什么时候都想念,什么时候都放不开。

那张脸似乎任何时候都近在咫尺,可当他想要好好面对的时候,却又虚无得仿佛从不存在……。

顾珩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愚蠢。

如果真的不在乎,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征服,他就不会这样难过,不会时时刻刻都在疯狂地折磨自己。可是现在的感觉分明不是如此,而是如此清晰的想去疼爱一个人,让一个人欢笑,哪怕自己头破血流也没关系。

温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