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楝见双方争执不下,就动手搜了下两首歌听。
“怎么样?”,程羁着急地问,“三人游是rb风格的,一个音拐好几道弯儿,眼鼻嘴就不同了,只要掌握好节奏,开口就能唱,就跟念英语单词似的,你说呢,头?”
“小程说的有道理”,舒楝扭脸对余田田说:“三人游难度太大了,眼鼻嘴的歌词不长,倒可以试试,你们谁唱呢?”
除了程羁,其余人纷纷推辞,“我们唱不了”,开玩笑,集体跳舞跳错了一起出洋相,一个人上台唱歌跑调忘词儿那简直是车祸般的灾难。
“那就愉快地决定了”,舒楝拍手,“唱歌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小程了!”
“别啊,我唱副歌部分,rap部分归谁”,程羁眼巴巴地看着众人。
舒楝一瞧没有毛遂自荐的,只好集中火力劝程羁,“你上吧,小程,念完rap再唱副歌,完全没问题!”
“我的音质唱副歌很合适,唱rap不行,头,我看你节奏感把握地很好,要不,咱俩搭档唱眼鼻嘴怎么样?”
“我哪儿行啊!”
“怎么不行啊,练舞时我们都跳错拍子了,就你没跳错,这说明你节奏感好,适合唱rap!”
程羁一副你是领导你不带头谁带头的架势让人拒绝不得,于是乎舒楝被委以重任,不仅要跳群舞,还要唱洋版二人转。
周六休息,舒楝哪儿没去,窝在家里背歌词。
余田田倒也没说错,眼鼻嘴还真是一首怨气冲天的失恋歌曲。
歌词描述了失恋男的纠结内心:你让我完全瘫痪,没有解药,我无法恢复。而且你竟然还有胆量一直问我过得怎样……我宁愿我们再也没有交集……这些回忆让我彻底心碎。
舒楝一边背词一边哈哈笑,这分明是大条女和细腻男的恋爱实录嘛,分手后,女的还能潇洒做朋友,男的困在情伤中怨恨满腹,嘴上说着再也不想和你有关系了,实际上难以忘怀,恋恋不舍。
有意思。
手机在桌面上振动,舒楝看了一眼来电,接听,“嘿,高旻”
“你在家吗?”,手机听筒中的声音沙哑。
“诶,你是高旻吗?嗓音不对!”,高旻的声音比较清越,现在说话的是低音炮,明显两种音质。
高旻轻笑,“难得你还能分辨出我的声音”
“你这是……感冒了?”
“重感冒”,像佐证一般,高旻压抑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咳得很厉害啊,你吃药了吗?虽然理论上感冒不用管,喝水休息就行,但病情加重的话也可能引发肺炎”
“忘了告诉你,我搬家了,所以一些常用药还没准备”
“不住酒店啦?搬哪儿去了?”
“滨江壹号”
高旻说得轻描淡写,舒楝听进耳朵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一则,滨江壹号和滨江十八号在一条街上,二则,虽然都用数字命名,滨江壹号却是顶级豪宅中的number one,听说有土豪带着上亿的现金指名要买滨江壹号。以高旻购买不动产的魄力和大手笔来看,他的投资人们估计更放心把钱交给暗物质资本打理,不差钱的对冲基金管理者总比资金紧张的管理者更值得信赖。
电话那头没动静,高旻忍不住问:“你在听吗?”
舒楝回过神,“要不要去医院看医生?”,中国没有家庭医生的概念,除非是熟人关系,公立医院的医生一般都不会登门看病。
“就是普通流感,没必要浪费医疗资源”
“可我听你咳嗽很严重啊,撕心裂肺的,你还是去附近的社区医院抓点药吧”
“我对周边环境不熟,没关系,像你说的,多喝水,休息两天会好的!”
我又不是医生,说的话没有参考价值,万一引起并发症了,责任算谁的?舒楝腹诽,嘴上劝他改变主意,“不是吧,你打算硬扛?感冒可大可小,有没有关系,医生说了算——这样,你让……”,她想说让你那贴身助理乔航给你送点药,后一想不行,路璐金自从拿下乔航,俩人见天粘在一起,周末打扰下属约会,估计不是高旻的风格。
考验友情的时刻到了,舒楝改口,“这一带我熟,那什么,要不,我买点药给你送过去?”
高旻等的就是这句话,胸腔内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声问:“会不会太麻烦你?”
“哎哟,哪里话!远亲不如近邻嘛,你给我说说都什么症状,发烧吗?”
“畏寒、低热、打喷嚏、头痛”
“咽喉是不是不舒服?”
“嗯,咳嗽,还有点疼”
“那应该是上呼吸道感染,哦,对了,阿奇霉素、罗红霉素之类的消炎药你过敏吗?”
“不过敏,我的体质还算健康”
“好,我明白了,我就按风寒感冒抓药了,等等——高旻,你吃过饭没有?”
高旻将电话撤离耳畔,感动得无以复加,许久才哑着嗓子说:“还没吃”
舒楝也不废话,问了高旻的住址,挂断电话,为探望生病的朋友做准备。
她找出食盒,拿了点凉拌小菜,又从冷藏室翻出一袋鲜虾云吞,两样吃食仔细装好放入提篮,披挂上衣帽出门了。
唔,真冷……浓重的雾霭封锁了视线,高楼大厦漂浮于灰色的雾海中,舒楝有点后悔没戴防霾口罩出来,估计pm2.5值爆表了,都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难怪一入冬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舒楝在楼下药房咨询过药师买好对症的药,往前走了几步,路过一家养生汤馆,顺便打包了一份适合感冒喝的白芷芫荽滚鱼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