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剑眉挑起,感觉很怪,她从出院后就开始怪怪的,可是说不出哪里怪。现在说的话似乎像告别,是和殷慕玦,还是和所有人?
“等我回来。”他不放心的说一句。
沐晚夕没有迟疑的点头,灰蒙蒙的眼神逐渐明亮让他放心的去找殷慕玦。
冢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心里想着快去快回,楼下有殷慕玦安排保护她的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沐晚夕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嘴角的笑逐渐的黯淡下来,眼神无比的灰暗与落寞。
这些年这么多的纠葛伤害,仇恨她真的已经累了。事到如今,她只是想在最后做点自己想要做的事。
坐在沙发上发愣不知道多久,门被人推开,出现在她眼前的人,她一眼也不陌生。抬起头目光怔怔的与他对视……
顾琰深一边走一边冷笑,“终于相信我的话,和殷慕玦离婚了?下一步是不是该拿掉你肚子里的两个野种!”
沐晚夕的神色漠然,抿唇冰冷的开口:“你很想我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顾琰深阴森的笑,“野种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顾琰深恨沐晚夕,自然也会恨殷慕玦,当年若不是沐晚夕,现在沐晚夕应该是他的妻子,沐氏企业也是他的!
眼底的仇恨与丑陋毫不掩饰,看的沐晚夕内心不断的冷笑,人_性真够丑恶的。
“要我拿掉孩子让殷慕玦痛苦也可以……”沐晚夕抿唇,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不存在般,“只不过我想知道恩泽的死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恩泽的尸体也是你建议季澜溪去偷的?”
顾琰深怔了一下,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你如果不肯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一定会生下这个两个孩子,到时候有殷慕玦保护,你能做什么?顾琰深,你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你不想赢他一次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赢他!”
沐晚夕知道这么大的诱_惑他是无法抵挡的。他做梦也想要报复殷慕玦,可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任何的弱点,唯一的弱点便是自己和孩子,顾琰深一定会抓_住这个弱点……
顾琰深在思考许久,知道她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多久,冷冷的笑起,“是又如何?那个也是殷慕玦的野种,死有余辜!季澜溪想尽办法要拆散你和程安臣,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一石二鸟!你知道这些后,又能如何?”
沐晚夕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在知道一切的真_相后,她就慢慢的理清所有的头绪,知道看似复杂的表面往往是最简单的。
顾琰深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没有任何人_性可言,他心里住的恶魔已经将一切都摧毁。
沐晚夕苍白的脸颊扬起淡淡的笑容,意味不明。挺着的大肚子慢吞吞的,笨拙的站起来;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一只手垂在自己的身旁,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站在他面前脚步停下。
“是不能如何……”薄唇轻启,清冷的眸子里涌上前所未有的冷漠与阴森,连同嘴角的笑都变得诡异莫测,看的顾琰深头皮发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脚步要往后退时,耳边响起她悦耳的声音,“只是你怎么没想过,我再怎么恨他,他始终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顾琰深的身子一僵,眼神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冷漠的银光在眼前闪现,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沐晚夕藏在掌心的刀片飞快的狠戾的划过他的颈脖,一瞬间鲜红色的热血四溢,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白色与赤红,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沐晚夕的动作很快,冷静、沉着、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像自己划破的只是一只猪的皮肤……
“——你”顾琰深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喷涌,弄的地板上都是;他想要上前抓_住沐晚夕,可身体完全不受意志控制,“嘭”的一声僵硬的倒在地板上。
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沐晚夕,身体还在不断的抽蓄,死都不敢相信沐晚夕竟然敢动手杀自己。
印象里她是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哪怕是经过程御然的训练,也不曾有过伤害人的行为,现在竟然能眼睛不眨一下的杀人。
沐晚夕凉薄漠然的视线往下落,看着他惊恐、狰狞的神色,薄唇流动着淡淡的笑意,“你忘记了,我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人,还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若不是为了孩子,我真的想要用尽所有军机处的逼供方式,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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