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迷香径·不肖(2 / 2)

赵衍睨他一眼:“你有什么话?”

赵岐看向妙仪,目光殷切:“我有话要问你。”

妙仪见赵衍不置可否,试探道:“王爷,我回完叁殿下的话就回去。”

赵衍沉声道:“不必了,让鹤望先送你回去。”

他话音刚落,一身夜色的鹤望在黑暗中现身,阴沉着脸,看向妙仪的眼神锐如寒冰。

赵衍看在眼中,吩咐他:“好生送到我房中,不许有半点差错。”又等到那道青白的人影渐渐远,才问赵岐:“你要问的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赵岐双手捏成了拳,看着赵衍:“二叔,你为何要这样逼我。”

赵衍背过双手,往前踱了一步:“岐儿,我看着你现在的样子,便想到当年的自己,只恨不能重活一次……”

赵岐手上的劲儿松了一半:“二叔这是何意?”

只听赵衍深吸一口气又道:“你祖父……是被我这个不孝子……活活气死的,他为了保住了我的性命,交出半数兵权,却看着随他出身入死的将士们,被那个庸才周相爷做了马前卒,尽数埋骨边关……”

赵岐瞪大了眼,二叔所说之事,他闻所未闻,不过确是记得十二岁那年,二叔夜奔,祖父病重,他父母又尚在边关,于是被送到族中远亲家寄养,连后来祖父的丧仪,都以路途遥远为由,不准他亲往,如今听来,似乎另有隐情。思忖间,又听二叔道:

“皆只因我真心错付给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仗着家中世代簪缨,不知天高地厚,打算毁了一桩御赐的婚事,叫人抓住了痛脚……”

这么多年过去,终于能将往事平静道来,心中悲怆居然幻化出一丝快意,嘴角勾起一段弧度,尽是冷漠的自嘲。

爱欲令人费解,不过是最初的心动。他年少时的一颗真心,竟然只错付给一曲琴音,一双难以忘怀的妙目和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连她脸上那层薄纱,都未曾舍得揭下。

“所以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做,偏要当个痴儿!”在漫漫岁月里,焚心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