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龙啸大明 木林森 5014 字 1个月前

秦准河最繁华的地段其实就是在通济门外东南方的河面上,这里的河面较其他地段为宽阔,沿河都游荡着大小花舫,无不灯火辉煌,只见船中人晃动,红女绿男,不时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以及女子含羞带嗔,男子粗声喝城的热闹声音。或卿卿我我,或打情骂悄,或抚琴和瑟,或寻欢作乐,莫不一是。丝毫也不再意岸上或其他船舫上他人的目光。

商毅看得也不禁感叹,谁说古人保守了,这不也很开放吗?

这时吴甡的轿子在河边一座高达三层的酒楼前停下,吴甡下轿之后,门口候着的小厮们立刻过来,恭身道:“吴大人,您来了,各位老爷们都等着您呢!”

吴甡点点头,对也以经下马的商毅道:“以恒,我们上楼去吧。”

不过商毅也有点奇怪,在后世政府官员出入娱乐场所,都十分谨慎,生怕被发现了,而吴甡似乎到是一点也不忌违。看来明朝的这种风气还是不错,干革命也不忘生活享受。

其实在这个时代,官员出入风月场所,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风月场所一般都还兼顾有社交和文化场所的作用,达官贵人,富商豪客来这里主要目的是为了社交,满足文化生活需求,并非是只为满足身体的需求。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二章 秦淮风月(上)

进楼之后,立刻过来两名极具姿色、风韵可人,无论以那个时代的准备看,也都是十分美丽的侍女,向他们飘飘下摆,燕语莺声道:“大人,请随奴家来吧。”然后领着他们一行人上楼。

一直上到第三层,喧闹声也小了许多,显然是把整个三楼全包了下来。段鹏等人自有人领到侧房中休息,并且也有好酒好莱伺候。而吴甡和商毅在那两各侍女的带领下,进了三楼的一间大屋。只见屋子里以坐了十余人,但其中商毅认识的只有史可法。

众人见吴牲进来,也都纷纷起身,向他打招呼问候,吴牲也像商毅一一引见。有兵部侍郎吕大器、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府詹事姜日广等人。都是南京的官员。不过商毅知道,这伙人在日后都是南明福王政权的重臣。

自从永乐皇帝朱棣迁都北京以后,南京作为明朝留都一直保留了六部、都察院等一整套与北京相对应的中央机构。形成了两京制度的特点:皇帝和内阁大学士等决策人物都在北京,北京的六部等衙门是名副其实的中央权力机构;南京各衙门多为虚衔,公务清闲,任职官员被称为“吏隐”,但地位一般不低于北京相对应的衙门官员。只有南京兵部尚书、守备南京勋臣、镇守南京太监这三个职位掌把着一定的实权。

尽管商毅现在是手握实权的从二品武将,但由于明朝武将地位很底,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批文官都不愿和商毅这样的武将同席而饮。但一来他是吴牲特意请来,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二来现在南京的气氛也有些紧张,而且这几个月以来,商家军在南方的威名他们多少也都听说过一些,有商毅在南京城里,心里也踏实一点,因此也就不计较这些未节了。

介绍完毕之后,这时酒莱也都摆上,众人又是一番推让,然后依次入席。忽地管弦丝竹之音响起,一队全女班的乐师拿着各种乐器,由侧门走了入来,坐在一角细心吹奏,俏脸作出各种动人表情,仙乐飘飘,音韵悠扬,气氛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吕大器才问道:“商副将,你这次带来多少人马?”

商毅道:“随我到达南京的,约五千余众。随后而行的,尚有一万余众,押运辎重粮草,大约还要四五天才能到达南京。”

吕大器皱了皱眉,道:“居说叛军有数十万余众,你只带区区五千兵马,全部也不过万五人数,怎么能够敌得过叛军呢?”

商毅还没有说话,吴牲己笑道:“俨若,你也太多心了,兵法云:兵贵精而不贵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商副将所下的人马,都是精锐之兵,素能以寡敌众,当时在湖广随州,曾以六千人马敌住李逆十万余众三天三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商毅也笑道:“督臣太过讲了,不过吕大人也不要被贼势所唬,虽然贼势号称数十万,但不过是虚张生势,而且多以老弱妇幼充数,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己,真正可战之人,十无其一。破之,易如反掌。”

吕大器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有商副将在,南京可以无忧了。”

这边吕大器刚松了一口气,那边高弘图又问道:“不知商副将以为,平定浙江之乱,需要多少时间?”

商毅淡淡一吴道:“一个月之内,收复杭州府足矣。”

这一下把再场的人都震住了,吴牲虽然也有些意外,但他毕竟是见识过商毅的本事,知道他既然敢开这个口,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但其他人都不清楚,都在些认为商毅这话说得有些大了。史可法道:“商副将,你虽然善解用兵,但要说一个月之内,平定叛乱,收复杭州府,未免太儿戏了。”

其实这是商毅给自己设定的一个计划时间,既然决定取浙江为根据地,那么就宜早不宜迟,毕竟现在以经是崇祯十六年(1643年)九月中旬,离明朝灭亡,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因此商毅给自己订下的目标是,在十月之内,一定要平定这场叛乱,初步占领以杭州为中心的浙江地区,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才好从容的应对以后的乱世。

至于叛乱的人员,商毅还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现在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各方势力清军、李自成、张献忠、甚致是明军都较量过了,除了清军之外,其他的军队都不过如此。商毅不信浙江的叛军能比李自成、张献忠、明军强到那里去。就算他们死守城池,但商毅也同样可以用火炮来轰开。因此才敢放言,一个月之内,收复杭州。

但听了史可法的话,商毅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道:“史大人请放心,在下自有破敌平乱的妙计,只是军机重大,在未战之前,不宜说破,只请几位大人耐心等待一个月,更可见分晓。”

吴牲不等其他人开口,首先道:“好,一个月之后,只等以恒收复杭州,我们当在西湖泛舟,为以恒贺功,在坐列位大人,就是见证。”

其他人见吴牲这样说了,就算心里还有怀疑,但也不好再说了,何况他们也希望早日平定叛乱。因此只能付合着吴牲,纷纷预祝商毅能够马到成功。

随后众人也不谈公事,尽谈风花雪月,商毅顿时插不嘴了,好在这时又来了一队歌舞美姬,随着管弦丝竹之音,翩翩起舞,总算是可以打发时间。而且在起舞的同时,不时还有舞姬过来,给众人劝酒互兴,而且可以看出,来的这些官员都是醉杏楼的常客,因为每一位歌姬都能准确的认出他们的姓氏官爵。

商毅留心观察,如吴牲、史可法这些官位较高,年纪较长的官员,都要稳重一些,歌姬到了他们面前,也就是接过酒杯,饮几口酒。而几名官职较低,又年轻一些的官员就轻浮得多,歌姬劝酒到近前,都会调笑几句,有人还会借故捏一捏纤手。

而这些歌姬也都是八面玲珑的人,察言观色,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分别对待,因为有的官员浅偿即止,而有的官员身边以有歌姬坐下,显得亲近,不过总算是这些人都自持身份,也就是听听歌舞,偶尔对歌姬说笑几句,顶多就是让她们帮着斟酒布莱,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群人里只有商毅一个是在三十岁以下年轻人的原因,或者是有意的安排,来向商毅劝酒相陪的歌姬也多一些。到也有几分后世酒吧的样子。也令商毅也生出醉梦死的感觉来。

虽然在穿越之前,商毅经常出入类似的娱乐场合,和陪酒女郎调请说笑也习以为常,但现在的环境和场合都不对,因此也学着吴牲等人的样子,对过来劝酒的舞姬只是微笑示意,并不做进一步亲密的暗示。

不过很快吴牲就发现了,他还以为商毅年轻,有些放不开,因此也笑道:“以恒,这里并非公堂,不必拘谨,我们己是不惑之年,自然无法纵情欢歌,但你却是正当少年,又何访放纵一些呢。”随后又对一个歌姬笑道:“紫姬可要好好劝商将军多欢几酒。”

那叫紫姬的歌妓果然人如其名,一身紫色的舞衣长袖。吴甡的话刚说完,踏着轻快的步子、随着乐曲之声,演出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飘飘来到商毅的座席前,斟了一杯酒,双手递到商毅面前,轻轻道:“商将军,请满饮这一杯酒。”

商毅见这女子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身材纤细,肤白如雪,淡施胭粉,容颜俏秀,到也是一个十分动人的美女,而一身紫纱舞衣,虽然不是薄如蝉翼,但在近距离,却也能看见里面穿着的贴身小衣,若隐若现,掩忽露间,妙相纷呈,却另有一番香艳诱人的风情。而且说得一口吴越语音,娇声软语,令人生不出拒绝之心。

商毅苦笑了一声,只好接过了酒杯,道:“多谢姑娘。”然后一饮而尽。

因为刚才吴牲那一番话,把其他人也都吸引过来,这时立刻一阵哄笑。

在众人的笑声中,紫姬顺势坐到商毅身边,娇笑道:“将军是初次来我们这醉杏楼,妾身自然要让大人尽兴而归。否则,吴大人岂不是要怪罪妾身了。”

说着,她一手搭在商毅肩头,整个娇躯都斜倚在商毅的侧身,随后又给斟满了一杯酒,另一支手举起酒杯,送到商毅的嘴边来。情景到是颇为绮旎香艳。

就在这时,商毅忽生警觉,心中一动,身子猛然微向后一抑,紫姬的整个娇躯都斜靠在商毅身上,因此不曾防备,身子向前一倾,立刻倒在商毅的怀里。而商毅的右手己抓住她搭在自己肩头的纤手,左手却将连她另一支手带杯握住。那舞姬的身体虽然倾倒,但酒却一滴也没有撒出来。

商毅笑道:“这杯酒应该我敬姑娘才对。”说着握着她奉杯的手,将酒送到紫姬的唇边。

紫姬的脸色微变,但马上顺从的张嘴,将这一杯酒一饮而尽,在旁人看来,这场面自然是香艳之极,因此又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声。

吴牲笑道:“以恒,以恒,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坐怀不乱呢?想不到竟也看错你了。”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三章 秦淮风月(下)

紫姬“缨咛”一声,道:“商将军好坏啊!硬灌妾身。”双眸微合,仿佛娇羞无限的样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还有人道:“商将军真是好手段。”

只有史可法微微皱眉,显然是认为商毅的行为有些过头了,因为从表面上看来,紫姬的整个人以经完全倒在商毅怀里,而且两只纤手还被商毅紧紧握住,只是在这种风月场合,本来就是寻欢作乐,其他人不过是自重身份,才有所收敛,既然吴甡没有开口,史可法也不好指责商毅什么。

众人哄笑了一阵之后,也不管商毅如何,各自又与歌姬们调情弄调去了。

这时商毅依然抓着紫姬的双手,笑道:“紫姬是你的真名吗?”

紫姬虽然是倒在商毅怀里,其实以经暗中使了好几次劲,想要挣脱商毅,但连挣了好几下,只觉双手如被铁箍箍住一样,不仅挣脱不开,反而骨痛欲裂,这才知道自己和商毅相差甚远,只好老实下来。当然在傍人眼里,不过是一付欲拒还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