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女士闻言拉拉丈夫的手臂,“哎,这还是学区房,便宜不了吧?”
“看能不能捡漏呗,不然也不强求在这一个小区找啊。”舒泽安慰她道,“让囡囡自己决定吧。”
范女士转头看舒檀一眼,嘀咕道:“谁叫她不靠谱呢,但凡她的自理能力比现在好点,有点成算,我也不必这么......”
舒檀:“......”我觉得我生活能自理啊!
但她的腹诽没敢说出来,干笑两声,好歹等出了门,外头花花世界样样新奇,又是去南山寺拜佛烧香吃斋菜,又是去动物园看熊猫,去美食城吃小吃看表演,怡和居的饭菜精致又美味,还去逛街买特产手信,成功将范女士哄得团团转,再也想不起来她的事。
晚上七点半,京市体育馆,观众们早就等待已久,当第一道追光灯打下,舞台上升腾起一片飘渺的烟雾,然后在这烟雾深处,渐渐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又清澈的吟唱声由远及近撞入所有人的耳膜......
桂棹的代表作《此日桃花》。
他穿着一身渐变蓝的中式高定演出服,甫一出现在台上,雷鸣般的掌声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连绵不绝。
“果然是国风小天王。”坐在贵宾席的厉宁望低声对一旁抱着女儿的堂哥说了句。
厉宁述点点头,抬头仰望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青年,嘴角噙着笑意。
真好啊,只有这种时刻他才敢确定,两个人的梦想,都已经实现。他轻轻跟着旋律哼着这首歌,他记得,这支曲子的第一个旋律出现时,恰逢南山寺后山的桃花灼灼。
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上传到朋友圈,却在退出时看到了舒檀下午发的照片,她挽着母亲,站在南山寺门前,笑得灿烂极了。
怎么跟个二傻子似的,厉宁述啧了声。
演唱会三个小时后结束,返场时桂棹换了套衣服,很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像个邻家少年,“给大家唱几句新歌吧,流光老师的新曲子,我连词都还没填完,不过我觉得很有趣,很活泼,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跟你们分享,希望你们喜欢。”
“好 ——”全场陷入一片欢呼的海洋。
“......三月初春绿意绕枝头,隔壁的空房有了新朋友......dddad......”桂棹是真没填完词,也唱不出来,只好给大家哼哼旋律,搞得大家哄堂大笑乐得很。
不过到了副歌那里,倒还是有两句词的,“她管我的黑猫叫煤球,天天和它说故事,我静静地听,静静地听,听她叽叽喳喳像只小喜鹊......”
他听到这里,又弯着眼角笑起来。
29.第二十九章 真不让我跟叔叔阿姨打个招……
范女士和父亲来容城的第二天, 舒檀原定是带他们去逛逛景点,但却被爱操心的范女士一票否决了。
“你瞅瞅你现在日子过的,厨房连个正经的锅都没有, 冰箱空荡荡的,你想没想过点的外卖还没送来你就饿晕了怎么办?想没想过半夜肚子饿了怎么办?”她气咻咻地质问道。
然后又伸手开始戳她脑壳,“笨死了你!读书怎么那么聪明, 过日子像个傻子!”
“......读书又不费劲的咯。”舒檀小声嘀咕道。
于是全家人在范女士的要求下更改行程,正准备转战各大商超,置办家居用品。
在出门之前, 舒檀还记得要帮厉宁述去看看他家两只猫,“等等啊, 我去隔壁一趟?”
“去隔壁做什么, 你有人家钥匙啊?”范女士疑惑道。
舒檀边点头边往外走, “有的呀,厉医生去京市了, 怕黑煤球跟小白在家捣蛋,让我今天早上过来看看, 铲铲屎,他晚上或者明早就回来了。”
说着又顿顿脚步,转身回屋, 在桌上拿了瓶羊奶和还没吃完的鸡蛋,藏藏掖掖地怕范女士发现似的往外跑。
范女士跟在背后,说她是:“你少脱裤子放屁, 多此一举!”
舒檀吐吐舌头,伸手去按密码锁的密码,范女士就站在旁边,一个劲地好奇, “你常过来?怎么按密码这么熟练?”
“......我背下来的啊。”舒檀眨眨眼睛,开了门。
听见开门声,老黑和小白立刻就跑到了门边等着,跟平时厉宁述外出回来时一样。
可是等来的却并不是爸爸,而是隔壁的人类。
顿时就都愣在了原地,仰着脸,疑惑地看着舒檀,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舒檀赤着脚进屋,边走边说:“你们爸爸还没能回来,让我来看看你们,我瞧瞧......”
小白转身跟着她,老黑则盯着门口地范女士,眼睛瞪得溜圆,呲牙咧嘴,不肯让路。
范女士见状跟它说道:“我不进去,就 在这儿看看,哎,你叫黑煤球是吗?”
她记得刚才闺女是这么喊来着,白色那只叫小白。
老黑一听就怒了,整只猫弓起背来,毛都炸了,低沉地咆哮着,吓了范女士一大跳,“......哎呀!”
舒檀听见动静,转身一看,又连忙跑过来,“怎么啦?老黑,这是我妈妈,不是坏人。”
老黑:“呜嗯——”
声音低沉,防备姿态很明显。
范女士疑惑道:“它叫老黑?那黑煤球是哪个?”
她话音刚落,被舒檀抱住的老黑立刻又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嗯——”
舒檀明白了,又是自己的锅,于是干笑两声,有些尴尬地开口,“呃、那个......是老黑的外号......只有我叫,而且它很不喜欢这个外号......”
范女士:“......”你是怎么做到没被抓花脸的?
“黑煤球你别生气,我给你带了鸡蛋和羊奶,咱们去吃好不好?”舒檀一边说,一边将老黑抱起来。
鸡蛋只有一颗,蛋黄就只有一个,舒檀将蛋黄一分为二,喂给它们吃了,又倒了奶,等它们喝上,就开始兢兢业业地开始清理猫砂盆。
范女士也真没有进来,就站在门口问舒檀:“你住这儿的同事是男的?”
“是啊。”哗啦啦,咦有一块,扔进垃圾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