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晤表现得太平静,陈放总是觉得惴惴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他买了午饭回来,病房空荡荡的,飘飞的窗帘像巨大的白色海浪淹没他的呼吸。
想起她早上平静的表现,他脸色煞白,转身就往外跑,目光在来往的人潮中不断搜寻。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穿越整座楼层,哪里都找不到她的影子。
脑袋里绷紧的弦轰然断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诶,小朋友。”
负责徐晤的护士看见他,喊了一声。
“你是在找徐晤吗?”
猛然间听见两个关键字,陈放终于从窒息的感觉里抽出来,愣愣地看着那个护士。
护士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提醒道:“她好像去楼上的阳光房了。”
陈放朝她道了一声谢,转身就往楼上跑。
徐晤割腕的时候,他不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但还是觉得胸腔疼痛到无法喘息。此时,他又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她坐在窗边的的椅子上,眼睛看着窗外碧蓝的天,又好像在看什么更遥远的地方。午间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的身体朦胧得看不清,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
他不得不往另一个方面想。
谁让她从醒来的那一刻就表现出了超乎正常的平静,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暗自计划着下一次的别离。
就像生日那晚,她对他温柔的笑。
陈放一时不敢出声,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然后抓住她的手。
直到碰到她的实体,他才松了一点点悬着的心。
但依然紧张害怕。
徐晤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见是他。
“怎么了?”
陈放抿着唇不说话。
“饭买回来了?”
“嗯。”
“那下去吧,我也饿了。”
陈放才紧紧牵着她的手把她带下楼。
徐晤任由他牵着,将他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突然开始不舍。
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这么重视她的陈放。
他们回到病房,陈放依旧绷着脸,沉默地把保温盒打开,准备喂她吃饭。
徐晤拿食指去勾他的小指,问:“怎么啦,不开心?”
“……”
“是不是又瞎想了,以为我要跳楼?”她笑笑,“这里可是医院诶,跳下去砸到人怎么办……”
“徐晤!”陈放突然大声喊她名字。
压抑的情绪随着她的举动和言语爆发,让一切不安惶恐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