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有人跟着我!”徐晤漂亮的狐狸眼里只剩下害怕,声音也是颤抖的。
陈放抬眼看向她身后,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冷脸甩开她的手:“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徐晤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我没有骗你!真的,真的有人在跟着我,求求你帮帮我。”生死关头,她开始害怕,开始表现得软弱,期冀他的援手。
但他没有。
“别再来烦我。”他说。
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徐晤却还愣在原地——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恶劣、冷漠、自私,和他那个妈一样。那一瞬间,徐晤连被人跟踪的害怕都忘了,只剩下厌恨。
她收回目光,回过神后才发觉危险再次降临,一把冰凉的刀片贴上了她校裙下的大腿。
“别动。”浑浊的声音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热气贴在她耳后。
徐晤身子僵了,连眼珠都不敢转动,刀背正在她光滑的腿上摩挲。
“小姑娘,他不救你呀?”是那个恶心的男人在嘲笑她。他的左手盘桓在她的腰上,挑开了薄薄的校服上衣,粗砺的指腹摩擦她腰侧光滑的肌肤,徐晤身上所有汗毛都随着陌生的触摸而立起。
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可能,她抖着声音和他谈条件:“你要什么都可以,先把刀放下好吗?我人就在这里,跑不掉的,但是你再担一个杀人的罪名就不好了。”
男人没想过还能遇上这样冷静的女学生,嗤笑了一声:“看来你平时没少和男人玩啊?”
徐晤赶紧说:“对,我和很多人上过床,所以你不要怕我会把你说出去,睡一次就放过我好吗?”
“还真是个二手货,”那个男人说,“万一你突然反悔了怎么办?我凭什么相信你?”
徐晤马上闭眼:“我什么都不看,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不会的!”
当她的眼睛闭上,其余的感官触觉就变得更加清晰,她听见了匕首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男人解皮带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金属的器具,在寂静的夜里剐蹭耳膜。
徐晤浑身都在发抖,连睫毛也是,隐隐约约的光线从半眯的眼睛外跑进来,她悄悄垂下眼,趁男人脱裤子的功夫,快速蹲下身捡起那把被他丢落的匕首。
她听见男人骂了一声“操”,然后刀刃没有一丝犹豫地捅进了他的小腹。
轻松、后怕、杀人的恐惧、和那一点见血的快意,徐晤的脑袋被这些纷杂的感觉充斥,它们在她脑袋里打架,要争出最后的赢家。
究竟哪种情绪才会占据她的大脑和思想,主导她最重要的人格。
她跌坐在地上,看见自己满手的血,耳边是男人的闷哼。
这一回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丑陋、油腻,恶心得像臭泥地里蠕动的蛆虫。徐晤要拼命忍着才能不继续往他身上再捅一刀。
男人的下半身还是赤裸的,但她已经不害怕了,只是目光阴沉地看着他:“做什么坏事呢?遭报应了吧?”
徐晤突然露出一个笑,笑过之后,她在地上坐了很久,听着男人从哀鸣到静默,听着夏夜里嘈杂的蝉鸣,世间一切景象和声音都在她的五感中变得巨大,大得快要将她淹没。
身后的脚步声把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拖出来,她惊愕地回头去看——那是折返回来的陈放。
两人的目光隔着一具冰冷的躯体遥遥对上。
徐晤终于在陈放脸上看见类似于惊讶的表情了,他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