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在痛晕后的梦境中记起了往事。她看见天上残缺的弯月照着,身下是纯洁的花瓣被自己压至泥土。看不清面貌的黑影在身前晃荡,身体被打开,捅穿,鲜血印着自己的哀嚎声落入土中。
似是有个女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尔尔试着伸手向她求救,却被推至更绝望的深渊。
“妈妈……救我……”
尔尔听见自己因为承欢而变了调的破碎嗓音,并没有回复。她刚喊了一声哥哥,却被女人捂住了嘴。
“他不会来的。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
尔尔听见那个女人近乎疯癫的怒吼。自己的身体被无数只手撕扯亵摸,处女血顺着身下流淌。看着面前被肮脏的液体浸染的花瓣,她有一种庆幸的情绪在蔓延。
还好哥哥不会来,否则弄脏了他最喜欢的花,他一定会生气的。
在这种古怪的想法中醒来,尔尔看见安珍正坐在自己的床边。模样憔悴且不停地瑟瑟发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恐慌,她手里的纱布已经拧成了一条细细的线,割得手掌通红,不知被缠绕了多少回。
“我受伤了吗?”捂着头艰难地坐起来,尔尔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很是歉意地说:“抱歉,让你把我弄回来挺辛苦吧?”
“不……不辛苦!你……你活着……活着就好了!”
安珍几乎是口不择言地落荒而逃。尔尔觉得奇怪,好似自己并不是大病初愈,而是突然诈尸。
直到好一会儿尔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宿恒,他该不会因为自己淋雨生了病对安珍大发雷霆?
不,应该不至于。宿恒身为皇帝虽然手段狠辣,过去分散给贵族的权力全部牢牢收回至自己手中从而高度集权,但也只有在西方帝国才有暴君的名头。在贵族中他的形象极好,以魔力高强和带领帝国腾飞而收获威名。绝不是以权力血腥压制的凶名。
勃然大怒这种事与他基本绝缘。尔尔低头想到他那双深沉冷清的黑眸。心想宿恒恐怕是最适合坐在光辉的王座之上,手握重权决定兴亡的人了。
几日没有见到宿恒,尔尔与外界毫无联系,小屋中的书全部读完之后,安珍掏出自己的手机问:“要给陛下去个消息吗?”
“可以吗?”
万一打扰到他岂不是很糟糕。她并不是那种相思难熬的人。
“当然可以呀。其实之前你生病的时候我给陛下去了消息,但是那晚他似乎去了唐糖小姐那儿。毕竟下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可能是忙得没有看见。”安珍说着将手机递给尔尔,“想他的就告诉他吧?”
尔尔失笑,她怎么觉得在认真地帮自己规划如何谋得恩宠?尔尔从来没有自以为是到奢想独占宿恒。
手机对于尔尔而言是个新鲜的东西,之前在饲养所任何可能和社会有关的东西全部隔离,而她过去也没有魔力启动。虽然可以预支魔力块,处于自给难足的状态的魔力块成本极高。为了手机这么个小东西放置实在不划算。
安珍手把手地教尔尔如何平缓细微地使用魔力,点开手机,将信息对宿恒发了出去。
“想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安珍觉得应该再多说一些,好歹把自己生病了很难受写进去,但尔尔摇摇头。
三分钟后,回信来了。
“嗯。”
比尔尔还简单明了。安珍瘪了瘪嘴说:“你和陛下还真是像呢。哪有你们这样谈恋爱的啊?又不是三百年前打电报,多一个字多收好多钱。情话都不会说,小心陛下抛弃你噢。”
没满足你的八卦心理还真是抱歉啊。尔尔红着脸挠脑袋,“不然应该怎么样呢?”
尔尔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嗯~这个嘛~”安珍忽然去自己的房间,抱来一大摞书交给尔尔,“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的珍藏,全部都分享给你!”
看到书名的时候尔尔差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