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赵灵儿的朋友,我看到新闻发现她是不是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曾良君说道。
那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是过来,就到北河雅苑这里来吧。”
不管如何,曾良君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所以直接打车到北河雅苑那边去了,到了之后才知道刚才接电话的是赵灵儿的母亲。她母亲看上去比较年轻,画过妆,只是略显憔悴。
“你是赵灵儿的朋友?”赵灵儿的母亲坐在沙发上面问道。
曾良君点点头问道:“阿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灵儿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都怪我家老头子,应该是得罪了本色钢铁的那个家伙,我都告诉他了,不要去碰人家的那行,做钢企的水很深!”
估计应该是遗传,赵灵儿遗传她母亲,母女两人都很单纯,曾良君只是告诉她母亲,自己是赵灵儿的一个朋友,她母亲就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曾良君了。
这几年赵氏集团想要发展新的业务,但是这样一个大企业,不可能去投资一个小圈子,他们需要找到一片新的蓝海,最终敲定的就是做钢企。瓷城市是种工业城市,对各种型号的钢铁需求很大,以后做大了还能够朝外面发展,显然做钢企是一条比较好选择的路。
于是赵灵儿她父亲赵谦就开始运用自己的关系,创建了赵氏集团的子公司赵氏钢铁。因为投资手笔大,资金充裕,加上新设备,赵谦的人脉关系把握的非常好,赵氏钢铁很快就与瓷城市的几家大型国企达成协议。
瓷城市的钢铁市场虽然容积很大,可毕竟是有限的,毕竟整个瓷城市的经济就是靠那么几十家大型国企撑着,赵氏钢铁激进的策略必定就动了别人的奶酪,说具体一点,他们抢走了本色钢铁的客户。
本色钢铁则是瓷城市比较老牌的钢铁企业了,本色钢铁的老板齐本色也是瓷城市的老人了,而且后台极其强硬,算是一号手眼通天的角色。
虽说赵谦经营这么多年来,在上面也有一些关系。可是齐本色先下手为强,直接通过上面的关系,在一天中把赵谦的代表的位置给撤销,然后下达拘捕令,不仅将赵谦给弄进去了,还将赵谦的女儿赵灵儿也一起弄进去了。
其实这事情,和赵灵儿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齐本色本身只是胁迫赵谦放弃做钢铁生意,他知道赵谦性格十分刚硬,光是动他一个人可能起不到什么效果,所以直接找了一个理由将赵灵儿也弄进去了。
听到这个话,曾良君脸上也显出了怒气来了。
这个事情确实是非常恶劣,大家做生意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规规矩矩的竞争就好了,但是玩弄这种手段就非常恶劣了。
赵灵儿的母亲就是一个劲的叹气,却没有乞求曾良君帮忙。齐本色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人弄进去,本事那绝对是能够通天的,赵谦头上可是顶着市代表的头衔,若是没有一点本事,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赵谦市代表的职务给撤了,然后再给弄进局子里面去?这手段,关系不到省一级别恐怕没有这个本事。
赵灵儿的这个朋友看起来非常热心,但是如此年轻,想解决这个事情绝对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开口找曾良君帮忙,因为曾良君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曾良君说道:“阿姨,这个事情,里面的关系确实非常复杂,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想想办法的。”
赵灵儿的母亲苦笑了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对方是什么来路,我已经打听过了,该动用的关系都走过,但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效果,所以这个事情,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曾良君也不多言,从赵家出来之后,站在原地想了想,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有几台拖车拉着几架大型的挖机驶过,扔下一团团黑色的烟尘。
曾良君想了想之后,突然就想到了华钢协,脑袋里面灵光就是一闪,是啊,本色钢铁本身就是钢企,虽然在瓷城市里面算得上一号人物,但是在国内的大型钢企之中可能算不了什么。
华钢协现在还在不断的给曾良君输送利益,轻钢如今已经在各个市场都铺开了,尽管价格比不锈钢还要贵一点,但是市场的反应非常好,这两年轻钢的销售份额也是蒸蒸日上,华钢协的那些诶钢企也收到了不少利益。
于是曾良君直接拨打了吴渠的电话。
“你好,是吴会长吗?”吴渠是华钢协的副会长,曾良君现在直接就将那个“副”字给省去了。
“你是?”好久没有联系,吴渠完全听不出来曾良君的声音,那边吴渠的声音略微显得生硬。
“吴会长,我是小曾啊,楚南市的曾良君,还记得吗?”曾良君说道。
“啊,是小曾啊!”听到曾良君的声音,吴渠的态度立即有了改变,语气顿时就缓和起来了。
上次华钢协向曾良君施压,最后还是被曾良君化解为无形了。吴渠很清楚,整个华钢协联合在一起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可以这么说,就算是一个省级干部,都无法跟华夏钢铁协会正面较劲,但是曾良君依旧硬生生的扛住了。
这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曾良君的背后有人,至于背后的人是谁,吴渠不想去查,也不愿意知道,他只需要知道那背后的人肯定不是他吴渠还有华钢协能够得罪的人就可以了。
在吴渠心中,曾良君从一个卓有成就的研究员,早就已经升级成为一尊大佛了,不管什么时候不要跟曾良君发生冲突,如果有机会还有跟曾良君修好关系的必要,这就可以理解吴渠的热情了。
“吴会长,我问你一个事。”曾良君慢悠悠的说道。
“说,是咱华钢协的事情吗?”吴渠问道。
“也算是你们华钢协的事情,吴会长,你听说过本色钢铁吗?”曾良君问道。
“本色钢铁?嗨,当然听说过,”吴渠干笑了两声说道:“不过是地方的一个小钢企,去年还巴巴的要入咱们华钢协,但是难度挺大的,他们钢企很多指标都差那么一点点,所以这两年本色钢铁也非常努力。”
听到吴渠这么说,曾良君倒是不解了,因为曾良君原本认为这样的钢铁协会的约束力应该不会很强,毕竟华钢协不过是一个协会罢了,人家为什么一定就眼巴巴的要进去呢?于是曾良君说道:“吴会长,这么眼巴巴的想要加入华钢协,是有什么好处吗?”
“嘿嘿,小曾,你不是咱们行内的人,可能就不清楚市场情况吧,咱们华钢协现在可是一块香饽饽啊!”随后吴渠就将华钢协的事情跟曾良君说了一遍。
第409章齐本色
这事情很简单,如今国内的铁矿石的含铁量很差,远不如国外的几家矿产公司,而国外就只有那几家钢铁公司。例如必和必拓,淡水河谷,他们这几家铁矿占据了世界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铁矿出国份额,而这些矿产公司在前年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卖方联盟,其实就是联手将铁矿石的价格垄断,让铁矿石的价格在短时间内陡然上升了百分之九十。
这一下国内的钢企可都要哭了,钢企的成本本来就巨大,利润本身就不高,靠的就是薄利多销,动辄就是百万吨的交易。可是这下价格涨起来之后,所有的钢企都不敢炼钢了,百分之九十的涨幅,这根本就是炼的越多,亏得越多。
最终,华钢协在这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既然卖方能够形成价格联盟,那么买方同样也能够形成价格联盟,华夏如今是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作为世界工厂,华夏是全球铁矿石最大的买家,同样拥有定价权。
于是华钢协内部的成员,最终就联合在一起,形成了买方联盟和卖方联盟进行谈判,结果很不错,成功的让对方降低了百分之六十的涨幅,这已经是相当成功的谈判了。
但是没有加入华钢协的成员,就比较悲剧了,这就是拿不到定价权的原因,所以爆发了这个买方联盟和卖方联盟的事件之后,那些原本各自为战的民营小钢企都削尖脑袋往华钢协里面钻。毕竟如果不进入华钢协,在原材料上面就失去了任何优势,此时华钢协俨然就成了一条大船,跳上船就是活,跳下船就是死!华钢协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除了那几家国家大型钢企之外,小型民企的差距非常大,一般小企业根本就没有资格。
而本色钢铁,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自然是非常激进,也非常渴望加入华钢协的。
“那吴会长,我就问这个本色钢铁加入华钢协,难度真的那么大吗?”曾良君笑道。
吴渠考虑了一下,同时他也有些纳闷,身在楚南市的他怎么会跟瓷城市的那个小钢企拉上关系了?不过吴会长并没有一棍子打死,曾良君的话吴渠现在必须好好应对,于是便到:“小曾,这么说吧,其实本色钢铁想进入华钢协也不是那么难,如果说给你一个面子,我们钢协内部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过了,可是这东西原本就有一个说头,华钢协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收纳成员也不是我一个副会长能够拍板的。”
“给我华钢协的决定权,轻钢从今年开始让利一成。”曾良君说的十分轻松,其实这个事情他早就思考过,甚至拿出来讨论过,轻钢现在是研究所里面的利润主要来源,这些利润可不仅仅只是涉及到曾良君一个人2,还有神龙集团与军方那边的利润。
但是这种授权,曾良君不会一直一成不变的维持下去,专利的油水并不是永无止境的,未来曾良君也会逐年将专利授权费用取消掉,这不过是顺水推舟开一个头罢了,想必还能够送对方一个人情。
听到曾良君这么说,吴渠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问道:“小曾,你这可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会长,本色钢铁的这个事情就麻烦你们商量一下了,不管过不过的了就先给个信儿我,但是本色钢铁那边就不用通知了。”曾良君只是要将这东西当一个筹码,其实解决本色钢铁的事情,曾良君有几条途径,但是这条途径是最轻松的,曾良君自然会选择这条途径了。
吴渠一个劲儿的应承,曾良君现在已经听出来了,这东西过不过,其实是一件很好商量的事情。可是曾良君不知道的是,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这完全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那些民营钢企来说,这就是关乎生死攸关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