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的背抵靠着妆台,余光瞥了一眼铜镜里两人过于暧/昧的姿势,又羞又怒:“别闹了!”
“闹?”傅之曜俯身,埋首胸前,吮吸着肌肤上魅人的淡香,笑道,“你身上,何处碰不得?”
沈琉璃用力挣开他的束缚,猛地推开他,看了一眼肌肤上被嘬出来的痕迹,抬手整理好衣物。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作恶的男人,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便被傅之曜拽了回来,按坐在妆镜前。
他抬头看向镜面中的沈琉璃,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莹白的小脸带着深深的恼怒。这张脸跟他第一次所见已大不相同,眉宇间隐约含着一丝春色。
而这抹撩人的春色是因他而绽放,因他而开出了靡靡之花。
沈琉璃欲起身:“干什么?时辰可不早了!”
她实在怕极了,怕他还要折腾她一番才去设宴的正殿。
他按住她的肩,抬手取了发髻上的白玉簪子,随意在妆奁上拨弄着珠钗,最后挑出一枚栩栩如生的凤簪斜插在她的发髻上:“这支,好看!”
这支凤簪是傅之曜昨晚上送给她的,云雨之欢后,送与她的,说是给她的奖励。
沈琉璃一愣,抬手抚了抚云鬓,便要取下来:“这应该是皇后才该佩戴的凤簪,不合时宜,重新换一支。”
傅之曜捉住她的手,道:“就这支,不许换!”
……
除夕之宴,设在乾元殿。
傅之曜携手沈琉璃一出现,满场顿时雅雀无声。
当众人看清沈琉璃的长相时,立时回味了过来,这不就是前段时间被通缉的那名女子吗?在此期间,早有人顺藤摸瓜,查清了被通缉女子的身份,正是新帝在上京娶的承恩侯府嫡女沈琉璃。说是娶,实际上等同于入赘。
搞了半天,新帝金屋藏娇的女子就是他原本的妻子,被众人揣测议论的狐媚子就是原配。
尤其看到沈琉璃头上的凤簪时,彼此相熟的大臣皆交换了个眼神,这位新君似乎有将原配封为一国之母的打算?
照理正妻本该顺理成章封后,可据说这位沈琉璃不是什么善茬儿,对曾经在上京为质的新君并不怎么好,两人感情甚薄,更重要的是,这位沈琉璃品行不够端正,不堪母仪天下。
若是立这样的女子为后,难免遭天下人诟病?
当看到沈琉璃坐到傅之曜身旁时,礼部尚书嘴皮动了动,仍是强自忍住了。
就算这位沈琉璃是新帝的正妻,可来陈宫这么久,没入过宗庙,却能与皇上同席而坐,又戴着皇后才该佩戴的饰物,这根本就不合礼法典制。但大家心知不妥,却也只是在心里腹诽罢了,无人当场提出,毕竟今日是除夕佳宴,扫兴的事也得另挑时候。
而且,这帮臣子的锐气,早就被傅之曜磋磨得差不多。就连曾经无所畏惧向来以死纳谏的臣子每次上表诸事之前,都得三思而后行,因为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被连坐牵扯到家族。
众人下跪叩拜之后,傅之曜随便说了几句开场白,除夕宴便开始了。
按部就班的流程,筵席摆上,便是礼乐歌舞环节。
沈琉璃坐在傅之曜身侧,暗暗地接受着大家异样的目光,规规矩矩地吃东西,欣赏歌舞。
台下舞姬个个婀娜多姿,长袖善舞,实乃一场视觉盛宴。
尤以领舞的舞姬最为妖艳,身姿曼妙,身子骨软得不可思议,一个漂亮的飞空舞,两条纤长的腿径直在半空中腾空成一道笔直的弧度,沈琉璃惊得叹为观止。
台下没个十年基本功,怕是难以达此成就。
她默默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腿,想到昨日那撕裂般的痛楚,不禁抖了抖,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差点没把她疼废了。
察觉到傅之曜的视线,她忙一抬头,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偏头,低道:“羡慕了,要不要为夫给你找个师傅,好好教教你?就学这腾空一压?”
沈琉璃哼道:“没兴趣!”学什么学,学会了好折腾她?没事让她歌舞献媚,想得美!
何况,让她现在去学舞,要了老命还差不多。
那名舞姬衣袖舞动,软腰扭动旋转着,媚波荡漾,如展翅的花蝴蝶旋着往傅之曜这边而来。待到御前,她便矮下身子,舞衣稍褪,精致的锁骨几乎凹陷成窝,怕是能直接盛一杯酒,而她当真捧着一盏酒放在锁骨处,恭祝傅之曜圣体安康,年年岁岁。
沈琉璃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舞姬。
美人儿以身献酒,太具有诱/惑力了。
傅之曜黑眸幽邃,轻咳了声,沈琉璃压根就没反应,他直接抬脚踢了她一脚,沈琉璃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了一眼傅之曜,赶忙伸手将舞姬肩上的酒杯取了过来。
她弯了弯眉,灿笑道:“皇上,请,莫要辜负了美人恩。”
“放着。”傅之曜食指轻敲桌案,拧眉道。
“哦。”
沈琉璃看了一眼失落的舞姬,顺势将酒杯放在桌上。
歌姬见傅之曜对她的酒半口未尝,咬了咬牙,径直在傅之曜跟前扭腰舞动,这般近的距离,略带撩拨的动作,以及身上薄薄一层舞衣轻纱,看得沈琉璃两眼微微有些发直,暗暗地搓了搓手,恨不得将舞姬身上的薄纱扯下来。
不得不说,这舞姬的身材真是绝啊。
胸大,臀翘,腰肢比她的细。
身体柔韧度,不说了,定是比她软得多,真正的媚骨天成。
沈琉璃虽长得美,却并非那种媚骨天成的真正祸水,而是娇艳明媚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