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奖赏鼓励陈国热血男儿报名参军,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为国效力。
兵部尚书忐忑道:“皇上,若如此大刀阔斧,军饷粮草势必水涨船高,国库必然吃紧……”
傅之曜直接将矛头对准户部尚书,一阵炮轰后,丢下一句:“自行想办法,就是将你们户部搬空了,也得给朕先紧着军饷。”
户部尚书抬手抹着冷汗,战战兢兢应是。
大臣们颇有疑虑,纷纷猜测着新帝是不是要一雪前耻,对萧国开战?可目前陈国与萧国差距甚大,尤其是军事力量方面稍显薄弱。先帝亦曾雄心勃勃地强军建国,可最后皆因投入进去的银子哗啦啦如流水,差点掏空国库,只得中途作罢。
反正订立的和平盟约是四十年之久,四十年,陈帝估计早就不在了,哪里想到不过十年,就去世了。
这也还有三十年的和平,休养生息,陈国定会兵强马壮。
傅之曜似看出众臣疑虑,轻飘飘地道:“朕并非好战之人,但深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爱卿总不能等到要用之时,才去养兵吧?届时,悔之晚矣!”
“十年前,陈国吃的亏还不够大么?”傅之曜冷戾的视线一一扫过下首各部大臣,慢条斯理道,“又或者,难道诸位爱卿当真不知萧景尚登基以来,对我陈国虎视眈眈、昭昭若揭的心思?难道诸位还要继续自欺欺人?”
其实,十年前那场拉锯近三年的战争,究竟是陈国,还是萧国挑起的,至今仍无定论。
“这……”
众大臣一滞。
对于萧国新上位的新君,他们亦有所耳闻。
也是个重武轻文的皇帝,屡次对边防进行重新部署,练兵,扩军,加固城墙高度……
难道是萧国有毁弃和平盟约,意欲攻坚我陈国的狼子野心?
其实,傅之曜亦有所疑惑,这根本不像是萧景尚的做事风格,因着萧景尚的一系列动作,将几个扎在军营中的重要暗桩都给拔除了。
这是令傅之曜始料未及的。
不过几名暗桩罢了,还不至于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傅之曜挥了挥手,让大臣们退下,又单独留下户部尚书,随口提了一个人名:“南州首富,徐止。”
户部尚书瞬间了然,随即告退。
傅之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随手翻了几本折子,实在觉得无趣极了,又找出几本话本子恶补功课。
脑子里若没点东西,如何诓编得下去?
傅之曜没想到自己看话本子竟比奏折还认真,一本接一本,不知不觉便看了六七本,等他再次抬头时,天已经黑透了。
而后又同禁卫军统领庞空实战比划了几场后,方才大汗淋漓地往承明殿走去。
当他回到寝宫时,沈琉璃已然入睡。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去了外殿,沐浴安寝,哪知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起身穿衣返回内殿,将值守的宫女挥退后,傅之曜便直接躺在离龙床不远的一方矮榻之上。
他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那抹身影,眸子幽暗无光,随即缓缓地闭上眼睛。
殿内只闻两人的呼吸声,显得异常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抵晚上多吃了几口下饭的咸菜,沈琉璃感觉有些渴,迷迷糊糊地唤了一会儿采青,无人应答,她只得自己起身倒水。
刚披上外衣,蓦地瞧见傅之曜正睡在矮榻上,他合衣而睡,身上什么都没盖,呼吸绵长而均匀,显然睡得正沉。
角落里昏黄的烛光映衬着他的脸,给他本就俊美的脸打出了一片光影,那张脸愈发得颠倒众生。
见之,惊心,而沉沦。
沈琉璃看了片刻,轻手轻脚地去倒了杯水,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她便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捂热的脚也变得一片冰凉。
她皱了皱眉,准备分他一床被子。哪知刚抱起被子,心口忽然疼了一下。
与此同时,就听见男人发出一声呓语。傅之曜咳嗽了一声,手撑在榻上,顺势坐了起来。
沈琉璃心中一紧,几乎瞬间躺回床上,佯装熟睡。
躺得太急,被子胡乱盖在身上,白生生的脚丫子似乎露在外面,来不及缩回被窝。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装作翻身,顺便将脚缩进来时,她却陡然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步步走了过来,撩起帷帐,坐在床边。
他想做什么!
沈琉璃的手指微微攥紧,心里紧张极了,心跳声亦跟着加快。
她感觉他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脚,她强忍着才没有动。
他倒底要做什么!别不是想趁她睡着之际,对她……
下一刻,她却感觉脚一暖。
他、他竟然解开衣衫,将她冻得发冰的双脚捂在了他的胸膛上,用他的体温暖着 。
双足触到的皮肤凹凸不平,粗粝,沟壑丛生,可温度却是火/热的,滚烫的。
她听见他的轻叹,颇为无奈的叹息,又似带着几分委屈:“阿璃,夜里寒凉,我以前经常帮你暖脚,你最喜欢放在我胸口了。可是,你现在什么都忘了,甚至排斥与我同床共枕。”
“阿璃,你究竟何时才能想起我……”
“想起你的曜哥哥,想起那些甜蜜的过去。”
“算了,还是不要想起了,你与家人闹得那般僵,险些死掉,又与他们决裂。与我,是美好的过往,与你家人,却没什么值得留念的,反而会让你痛苦难受。”
“现在这样便很好,没有阻隔我们相爱的人,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