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顿时慌了:“傅之曜,如果你是因为我在偃冬青跟前说错了话,我……我认错。”
傅之曜眸光幽暗,一手袭上她的肩,将她整个身子摁倒在榻上,对她所言充耳未闻。
“我不愿意!”沈琉璃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我不愿意,你这是强迫,强扭的瓜不甜。”
傅之曜低头,覆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唇,呢喃:“瓜不甜,但解渴!”
男人的吻不似浅尝辄止,带着掠夺性的啃咬,动作不甚温柔,蛮横而强势,让人不可抗拒。沈琉璃呼吸一窒,双手死死抵挡着他的胸膛,奈何螳臂当车,一双美眸噙着星星点点的泪。
她含糊低吼,如困兽之斗:“傅之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说了,我不愿意……”
傅之曜双眸赤红,用力地擒住她的双手,低冷狠绝的声音愈发让人绝望:“你的意愿,从来都非我所愿!”
他狠狠地禁锢着她,而她犹如搁置浅滩的鱼儿,脱水而窒息。
微凉的薄唇拂过她的眉眼,如疾风骤雨掠过她的鼻尖,蜿蜒而下。
不管沈琉璃做过多少次噩梦,与他齐聚风雨的噩梦……
可现实中倒底是未经事的少女,男人恣意的亲吻让她羞愤不已。
莹白的小脸更是红到了耳根,羞怒攻心,却又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出声呼救,可桃花谷的人皆与他沆瀣一气,她能求助于谁,谁又能帮她。
悲愤无助之下,她仍然做着最后的抵抗,语带哽咽:“给我半月可好?到时你想如何,都随你意,我现在真的还没准备好。”
明眸含泪,略带祈求地望着他。
瞧着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却让人只想狠狠地将其揉碎。
傅之曜幽暗如墨的眼睛溢出一片赤色,粗粝的指腹掠过她眼角的一滴泪,状似无奈叹息:“哥哥等不及啊。”
语罢,再次低头堵住了她的唇齿。
沈琉璃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被他圈禁得无法动弹。心里悲悲凉凉的,哭泣嘶吼都变得毫无意义,她就那般木木地躺着任他所为,他若铁了心要如何,如今的自己又如何阻止得了。
前几次都被自己侥幸逃脱,可这次似乎没有之前的好运气了。
下一瞬,身上蓦地一凉。
这才意识到身上的外衫连同里衣已被他随手丢了出去,齿皓相接。
此时的自己,如被禁锢在他掌中的鸟雀儿,插翅难飞。
不知何时他松开了她的手,她怔怔然地看着他,双手缓缓移至他的后背,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地划下。
刹那间,她看见他眸底划过的异样,似燃烧的烈焰。如同迸发的火山岩浆,誓要将她焚毁殆尽一般。那双诡美冶丽的凤眸除了不加掩饰的渴望,还有一种似带着彻骨恨意的冷戾。
那种冰与火爱恨交织的双重情愫,让她茫然了一瞬,让她根本辨不明他对自己的真实情绪。
他是恨她,还是……
风暴瞬间席卷而来,她所惊怕的噩梦终究是变成了现实,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沈琉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终是忍不住低吟出声。
下一瞬,齿间溢出的闷呼尽数被傅之曜吞没。
她恨恨地盯着他,许是眸底的恨意太过渗人,傅之曜抬掌合上她的眼,遮住了眸眼里所有的光亮。
傅之曜虽强了她,但并没有一味粗蛮地对待她。他拢着她,等她缓过那股子难喻的痛楚后,竟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却也没轻易放过她。
……
夜色涌动,很长,很深。
烛火摇曳,昏暗的光映衬着帷幔叠层缱绻的剪影。
红袖生香,诉不尽的春光风情。
他额头的汗滴在她的脸庞,她的泪浸湿了他的掌心,一片湿糯。
沈琉璃像是被无尽深渊吞噬,泪水涟涟,哭着喊他的名字:“傅之曜,我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她觉得自己恍若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惧噩梦之中,身心俱被黑暗侵蚀,久久得不到救赎。
“没关系,我愿意……”傅之曜一手蒙着她的眼,一手握住她的右手,与她五指相扣。
两只交握的手陷入了被褥之中,悱恻缠绵。
沈琉璃低喃:“可我不愿意……”
他倒底是强迫了她。
可她是不是该值得庆幸,比起梦境中他第一次对她的情形,他可谓算得上温柔,至少没将她的四肢捆缚在床上、让她倍感屈辱地承受他的挞伐凌/辱。
暖流涌动,她眼前一黑,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傅之曜眸光晦暗,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微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紧蹙的秀眉,凉薄的唇角陡然弯起。
“待我这趟东陵之行达成所愿,你这辈子都休想翻出我的掌心。”
原本没想强行占/有她,可十年磨一剑也未必功成,虽然自信准备充足,定能一举站到权利之巅,可但凡有一丝失败的可能,只要想到败的可能是自己,这个折磨了他将近一年的女子就能了无牵挂地逃之夭夭,总是心存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