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便是男人炙热的身躯,而他的下颚则抵在她头上,手却不老实地从她衣摆处伸了进去。
沈琉璃一恼,抬脚就要往傅之曜身上招呼,却听得他附耳低道:
“小心些,东西就这么点。”
他话音刚落,沈琉璃便感觉自己指甲缝隙里被塞了些粉末状的东西,另一只手又被塞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傅之曜骤然离身,叮嘱道:“李奎不比李幺娘好对付,你……小心些。”
怎么突然有些感动呢?
沈琉璃一愣,又要掀开盖头,却被傅之曜牵着手就往外走:“吉时马上就到,我送你去大堂。”
“指甲里的东西我收了,匕首还是你藏着吧。”再怎么说,她有功夫傍身,怎么都比傅之曜这个病秧子强。
傅之曜说:“哥哥可用不上!”
沈琉璃:“……”还真当他是她哥了?
眼见着傅之曜要去开门,沈琉璃赶忙将匕首藏好。
外面礼炮奏响,喧嚣哄闹声震天。
沈琉璃看不清路,就那么由傅之曜一路牵着,竟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能被他这样一直牵着走下去也未尝不可。
啊呸,被他牵着下地狱,还差不多。
这念头确实可怕。
沈琉璃立马甩了甩头,摒弃杂念,没一会儿便到了拜堂行礼的大堂。
李幺娘也是由兄长李奎牵过来的,李奎将李幺娘交到傅之曜手上,但傅之曜只是将红绸的一端放在李幺娘手上,并没伸手牵她。
李奎看着身姿窈窕的沈琉璃,两眼发光,蒲团般的大手就要去抓沈琉璃的小手,却被一根红绸横在他眼前,阻拦了他的动作,正是傅之曜不动声色地将李奎身上的红绸带子另一端递到了沈琉璃手里,并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红绸。
傅之曜笑了笑:“该拜堂了,难道大当家……不对,日后该改口叫大哥了……”顿了顿,以一种揶揄的口气道,“难道大哥想抓着新娘子的手拜堂行礼,怕是不必急于这一时片刻吧?”
李奎不满地瞪了一眼傅之曜,倒是不至于在这般重要的日子上发作,谁能想到这大半个月他连阿璃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过,顶多隔着老远闻了闻她身上的味儿,实在受不了,就去找其他女人发泄,不过阿璃是他捡到他的宝贝,马上就会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想到这儿,李奎便老老实实地抓了红绸,带着沈琉璃拜堂。
两对新人,同时拜堂行礼。
此刻,傅之曜和沈琉璃皆以为这是权宜之计罢了,拜个堂,弯几个腰鞠躬而已,未曾想与悍匪拜堂假成亲的事未来某一天会成为两人彼此的污点,更是翻旧账吵架必翻的一页,过不去了。
只要争吵,翻旧账,就必提今日之事,谁也不遑多让谁。
一声礼毕,两个新娘子便被送入了洞房。
李奎眼巴巴地瞅着沈琉璃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去陪着寨中的悍匪兄弟们痛饮,惦记着洞房花烛之事,李奎倒是没有敞开了肚子下肚,一见天色偏暗,就嚷嚷着要回去洞房了,土匪们拥着他想去闹洞房,却被李奎黑着脸轰走了。
“滚,全都给老子滚,等老子睡醒了,再来闹!”
等这帮小兔崽子闹够了,天都快亮了,自己还要不要睡?
李奎醉醺醺地踏入新房,踉踉跄跄地扑到床边,一把就掀开了沈琉璃的盖头,色眯眯地就要往沈琉璃脸上凑去。
沈琉璃身子一侧,便起了身,从桌上端了两杯酒,对着李奎一笑,故意放嗲了嗓音:“奎哥~,别急啊,你在外面陪着寨中的兄弟们喝够了,这一杯交杯酒,你无论如何都得同阿璃喝了吧?”
说着,便将酒杯递给了李奎。
李奎被她笑得色心荡漾,没有半点迟疑便将酒喝了,扔了酒杯就猴急地朝沈琉璃扑了过来。
沈琉璃灵活躲过,暗暗地等着李奎毒发身亡,然而她与李奎围着桌子周旋了一会儿,却未见李奎有任何毒发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兴奋。
沈琉璃面色僵了僵。
傅之曜这是逗她玩儿呢?
这他娘的,分明像是春/药!
“阿璃,你别玩了。”李奎喘着粗气,双手撑在桌面上,目赤牙裂地盯着沈琉璃,并扯掉了自己的喜服。
“好啊,那就等你抓到我再说。”沈琉璃故作轻快道,心里却将傅之曜唾骂了百八十遍。
要是给的匕首也有问题,等她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揍得他满地找牙。
李奎眼前重影直晃,不想跟沈琉璃绕圈圈增加趣味,只想直接抱着女人睡觉,看准机会,猛地从桌上跳跃过去,哪知沈琉璃一转身,便躲了过去。
阿璃怎么这么快?
李奎血红着双眼,再次朝沈琉璃扑将过去,直接抓住了她的小腿:“嘿嘿,你跑不了了。”
忽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痛得他头脑几乎裂开。
他怒睁大豹眼,不可置信地指着沈琉璃:“你……你在酒里下了毒?”
沈琉璃摇头,无辜道:“没……没啊,阿璃怎么会下毒?奎哥,你……你没事吧?我去帮你叫人!”原来毒药只是发作得有些慢,差点错怪傅之曜了。
“快……快去!”李奎抱着头,痛苦道。
沈琉璃脚步刚动,就被李奎猛地扑将在地,与此同时,沈琉璃手腕翻转之间,寒光一闪,匕首瞬间划破了李奎的脖颈。
砰地一声,李奎便被沈琉璃一脚踹翻了过去。
李奎捂着飙血的脖颈,惊恐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