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心若相惜 郑小溪 4465 字 17天前

若惜站在那里,准备拔剑的手停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预想过很多种情况,却惟独没有料到这一种。

“往年的华山论剑没有见过你,说明你不为名,我想你一定是冲着千年雪莲来的!”萧子延自顾自的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要这雪莲干什么的,按理说,你武功高强,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你不需要靠千年雪莲来提升功力。难道,是为了别人?”

“是。”若惜不解的看着萧子延,冰冷的回答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来本是为了结交天下豪杰,千年雪莲可以给你,但是,告诉我你的名字。”萧子延递过手中的盒子,微笑着说。

“若惜。”若惜迟疑了下,吐出两个字,拿着千年雪莲转身就走。

“若惜!若惜!真是个好名字!”萧子延喃喃地说到。

手拿着千年雪莲走在下山的路上,若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个萧子延这么轻易的就把千年雪莲给自己,此时的若惜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毕竟,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个人居然如此轻易地就交了出来。

此时的萧子延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狂风顿起。他隐隐在在心里为若惜担心起来,其实,萧子延这次来本就是奉了父亲之命夺取千年雪莲的。只是,到了手的东西又被他如此轻易地送了出去,如果萧庄主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一直站在窗户边没有离去的萧子延想到早上若惜对待那个小姑娘时无情的样子,对待那个小姑娘的命,她连马都懒得停下。在心里苦笑,她是为了别人,那个人在她心里肯定非常重要吧!

冥鼎山庄内。

“什么?你居然把到手的千年雪莲给了别人,你可知道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啊!你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了!”庄主气的脸色铁青,别过头,不再看萧子延。

“是父亲从小教导我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人急需千年雪莲救命,难道我能见死不救?况且父亲现在无病无灾,要千年雪莲做什么?”萧子延依旧坚持着,企图用大道理来说服父亲。

“你啊……真是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啊!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不出大灾大祸,有了千年雪莲在手,就等于说多了一条命。”萧庄主看着引以为傲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明明知道萧子延做的是对的,却仍为千年雪莲的流失感到痛心不已,“要是当年我们有千年雪莲,你娘就不会死了啊!”一提起亡妻,平日威严的萧庄主眼里泛起了辛酸的神色,世事未定,谁能保证下一秒会生什么了?

看见父亲提起过世的娘亲,萧子延也不禁伤感起来,坚定的看着父亲,说:“我相信娘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

第十章 杀戮

在江湖上一直流传着有一个岛,相传这个岛上有着忽必烈远征中原时遗留下的宝藏,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岛在哪里。

最近,传言说有樵夫上山砍柴时因为暴雨,滑到了山脚下晕倒了。醒来后的他闯进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里居然全是金灿灿的黄金与数不尽的奇异珍宝。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对这个传言嗤之以鼻,但是江湖上这个传言却愈演愈烈。

就灵鹫宫的探子来报,前几日那个渔民离奇被害,连尸体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证实了确有此事。宫主对于此次的人选进行了慎重的考虑,若惜虽然武艺超群,但是不谙世事,对付不了那些老奸巨猾的人;靖月虽然通晓世俗,但是容易感情用事;莫愁虽然心狠手辣,惟命是从,但是容易冲动,怕一时冲动错过最好的时机。在宫主的再三思考下,决定派若惜和靖月共同去寻找这笔宝藏的下落,莫愁留下处理其他的任务。

不管在任何时候,金钱永远对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在出发前,若惜就预料到想要争夺这笔宝藏困难重重,各大门派都盯紧了这块肥肉。不论是什么门派,众多弟子的衣食住行,兵器的购买都是笔巨大的开销,所以这笔宝藏对每个门派都有着近乎神奇的色彩。

当推开第八扇门时,靖月终于确定自己是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村庄。

明明是正午当头,但空气中总感觉搅动着一种并不宁静的氛围。没有上锁的门吱呀的晃动,搅得人心里更加不安。靖月站在门口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应答,就径直走了进去。不出所料,简陋的房间里的确空无一人。靖月拔出了手中的剑,朝屋后走去,她顿时停住了。阳光透过简陋的房顶照射在墙壁上,印出了墙壁上黯淡的斑点,靖月蹲下身,用指头刮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血迹,又是血迹……这些血迹显然是喷溅上去的,和前面的七户人家一样。靖月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些血迹的味道还很浓郁,说明这些人刚死没有几天,只是为何在短短数日之内村庄里所有的人都死了?

若惜走了进来,看见困惑不已的靖月,也摇了摇头。几乎走遍了大半个村庄的她,发现到处都是刀砍剑削的痕迹和处处散落的暗器,只是没有看见一个人,甚至连具尸体和坟冢都没有看见。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前不久,这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杀戮,所以导致了如今的荒无人烟。

明明据灵鹫宫的探子来报,这里居住着不少的村民,然而走遍了整个村子的若惜没有看见一个人。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况且还有不少武林人士慕名来寻找宝藏,为何见不到一个人!若惜所有的疑惑都搅成一团,怎么解也解不开。

看着天色渐晚,附近又没有村落,若惜和靖月只好在这里歇下,决定明天再上路。

两人都各怀心事的坐在房间内,烧了半截的蜡烛发出摇曳不定昏暗的光,让这个屋子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屋子内简洁朴素,还没有一丝灰尘,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当日灭顶之灾来的太快,让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经过长途跋涉的若惜渐渐感到了困意,决定打水去梳洗一下。执着烛台走向后院走去的若惜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却让若惜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回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闻到过这种味道。

正当若惜拿起井旁的铜盆,准备盛水时,忽然听见阵阵“嗒嗒”的声音,仿佛人的指节与墙壁发出摩擦的声音。

“谁?”若惜突然回头,手已经按在了腰上的配剑上。除了佩剑在鞘中发出迎合的响声,没有任何声音。入夜的风吹进来,拂动井旁的烛光,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气息,只有门窗在风吹动下发出吱呀呀的响声。若惜的眼睛里闪现过雪亮的光,然而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再次拿起铜盆,贮备大水。

她把铜盆放在井台上,摇动把手,就在将木桶拉离水面的时候,忽然觉得比往常沉重不少,不像是一桶水应有的重量。若惜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一边吃力的摇着把手,企图将那水桶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悄悄腾了出来,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哗啦”,那一桶沉得出奇的水终于提了上来,借着月光,若惜看见那是一具早已泡得发白的尸体,死人的眼睛毫无生气地半睁着,身上裸露的肌肤在水里泡得浮肿,尸斑满身,发出一阵阵腥臭气味,尸体上隐隐长出了灰白色的菌类。

在这个经过厮杀的地方看见尸体,本应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若惜的直觉直觉告诉自己,并不是那么简单。她忍住了恶心,凑近木桶,细细端详着这具尸体,想从这具尸体上看出一场灭顶之灾的端倪来。

若惜屏住呼吸,仔细的看着这具尸体,没有发现任何伤口。看着尸体上灰白色的菌类,若惜突然想到这种熟悉的味道了,这种味道正是若惜在第一次进入灵鹫宫地牢时闻到的气味,血所散发出的腥甜味和尸体所散发的腐味夹杂在一起,正是这种味道,不知为何,若惜的心里却有反常的紧张和寒意。

若惜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呆,急忙转身回屋。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发出一声低哑而模糊的声音。木桶沿着井壁反复磕碰了几次,发出空空的声音,终于砰地一声落到井里。也在那时,若惜看见一双苍白的手撑着井台,试图爬出来。慢慢地,那具尸体一步步的逼近着她。若惜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那种熟悉的气味越来越近了,她才回过神来。

她握着剑,呆呆的愣在原地,瞪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尸体”——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有喘息,心口在伏动,眼神却是呆滞无光的,浑浊成一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手脚僵直,行走及其缓慢。

若惜定了定神,迎了上去。死人她见得多了,活人她见得更多,管它是人还是贵,照杀不误。

噗地一声,若惜的剑直直没入那个“尸体”的右肋,松软的肌肉如同不存在般不受力,一下子穿了过去。这一刻,若惜与他相距不到一丈的距离,若惜甚至可以看见此时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依旧缓缓地向前走着。若惜感觉不对,急忙抽回手中的剑,随剑而出的血溅了若惜一脸,污浊的血让她顿时睁不开眼睛。她知道此时毫无选择,唯有搏一搏。只好闭着眼睛向前,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剑挥了下去。

“咚”,若惜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在那一时间,若惜凭着记忆冲到房内,后背死死地抵着房门。顿时,若惜的脸上和眼睛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急忙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吞下。

靖月听到巨大的响声后,冲出房外,看见若惜瘫软在地下,脸上,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若惜脸上出现如此的神色,也从来没有见过若惜遇见如此的对手。知道了来龙去脉后的她为若惜打了盆水,决定等若惜换好衣服后立刻就离开这个地方。

此时的靖月正一个人带在院子里,仔细端详着已成了两半的尸体,可是,任凭她用剑将尸体来回拨弄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只是胳膊上有几道抓痕。难道,仅仅只是抓伤就个将人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用的什么邪术?靖月不安的想到,在江湖上,灵鹫宫一直是第一大魔教,只是这么诡异的死法,靖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十一章 重逢

又一阵风吹过,不知名的花草簌簌地响了起来,若惜与靖月警觉的扫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无人的青石板路上,若惜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异常诡异。

若惜与靖月隐约听到了什么响声,于是嘞住马。“咚”,又听见一声,这次若惜准确的辨别出了发声的位置,将手中的马鞭挥向了旁边的木屋。马鞭甩进木板的时候,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塌。借着月光,只看见一个惨白的人向着外面爬了出来——又是一个活死人!

靖月想也没想,扔出飞镖,直直的穿过活死人松软的身体,进入左肩。可是,他好像没有反应似的,依旧缓慢的向前爬动着。窟窿般的伤口,血涔涔的往外渗着。靖月也愣在了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走!”若惜扬起马鞭,冲着靖月喊道。

靖月也随即挥鞭,驾马离去。强劲有力的马蹄踩到了活死人的头颅,那颗头颅顿时化为了模糊地血与肉,倾泻的满地都是,血泊中的身躯还在挣扎着,仿佛心有不甘似的。靖月回头看到一幕时,顿时觉得胃里排山倒海,有种作呕的感觉。

马在疾驰,隐约听到一连串脚摩擦地面所产生的呲呲声,若惜与靖月对望了一眼,知道这次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大群。她们加快了挥动马鞭的频率,连头也不敢回,迅速的离开了这个骇人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