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微臣,微臣……,微臣听完了陛下之教诲,方知早先要奏之事实谬也,今已彻悟,已无本要奏,还请陛下恕罪。”
汪四祺虽是党附四爷,却绝对不是傻子,眼瞅着先前戴铎都已被拿下,他哪还敢胡乱上本章的,再说了,他所言奏的事儿如今都已被弘晴先前的诸般处置化解了个干净,再要强谏议,那就是找死了的,这等蠢事,汪四祺自然不会去干,支吾了几声之后,赶忙改口狠拍了弘晴一把。
“嗯,汪爱卿能这么想便好,朕自不罪尔,且就退下罢。”
汪四祺既是识时务,弘晴倒也不致于不管不顾地拿其来作法,也就只是面色淡然地一挥手,将其打发了开去,至此,四爷掀起的一场弹劾风暴尚未正式开始,便已是黯然落幕了去……
“……,先生,事情便是如此,如今戴铎已然下了狱,小王看那小儿怕不会到此为止,今将如何是好?”
准备了许久的一场攻势还没正式展开,便已是折戟沉沙了去,不仅如此,还赔上了戴铎这么个铁杆心腹,四爷的心情自然是坏到了极点,这一回了府上,便唉声叹气地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邬思道,满脸皆是掩饰不住的忧虑之色。
“嗯,是不会到此为止,而今之计,断不能让今上有消停下来之可能,终归须得给其找些事情做才是。”
邬思道显然也没想到弘晴的准备会是如此之充分,本意是想来上个突然袭击的,却不料竟被弘晴反过来利用了一把,心下里自不免也有些个黯然不已,只是当着四爷的面,邬思道却是断然不会将这等情绪流露出来的,也就只是沉吟地提议了一句道。
“嗯……,小王也是这般看法,只是这事儿怕是不好找啊,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对于邬思道这么个判断,四爷自是认同得很,一旦真让弘晴腾出了手来,那是绝对不会任由四爷的势力还存在朝中的,今天是戴铎倒下,明日怕就该轮到他四爷了的。
“不急,容邬某好生想想。”
邬思道虽是顶尖智者,可到底是人不是神,自然不可能四爷一问,他便能有个万全的主意,可也并不曾思忖许久,很快便已是眼神一亮,已然想到了个绝佳的点子,但却并未急着开口言事,而是手捋着胸前的长须,细细地推演了起来。
“先生……”
值得邬思道沉吟之际,四爷自是不敢打断其思忖,也就只能是静静地等着,直到邬思道停下了拈动长须的动作之际,四爷这才紧赶着唤了一声。
“王爷应是知晓的,科举素来便是社稷之大事,但凡稍有点变动,则宇内不靖也,如今武科早已被革,而文科却依旧如故,某观今上恐早有心要动文科,之所以不曾动手,概因时机尚不成熟罢了,今,若是造些声势出来,今上恐未见得能再忍得住,若如此,我方应可从中渔利也。”
邬思道并未急着说明具体之方略,而是先行分析了一下弘晴的心思。
“哦?计将安出哉?”
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四爷的眼神当即便是一亮,可眉头却是就此皱了起来,反复思忖了好一阵子,也没能想到这文章该从何处做起,不得不将问题丢给了邬思道。
“王爷莫急,且听邬某细细道来,当得……,如此,不愁今上不心动矣。”
邬思道自信地笑了笑,不徐不速地便将心中所思之策细细地道了出来,顿时便听得四爷眼神狂闪不已。
“嗯,好,就依先生所言,小王这就去部署一二。”
四爷沉吟了片刻,在心中将邬思道所言之策反复推演了几遍,见并无甚不妥之处,也就不再迟疑,但见其一击掌,已是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