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晴儿之忠心,朕是信得过的,无论甚事,尔只管放手做了去,一切自有皇阿玛为你做主。”
既已起意要拉拢弘晴以为用,诚德帝自是不吝好言好语,很是和煦地便安抚了弘晴一番。
“皇阿玛圣明。”
诚德帝既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弘晴照规矩称颂上一句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嗯,朕有些累了,今儿个就说到此处罢,晴儿且自去忙好了。”
诚德帝的身子骨到底是不行了,今儿个又是气又是急地折腾了如此久,精气神已然有些不支,这一见弘晴已表明了要站在自己一边的态度,诚德帝也就安心了下来,可困意却是就此大起了,但见其猛地打了个哈欠,脸上的疲意已是尽显,自也就不想再多啰唣,这便一挥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皇阿玛圣明,儿臣告退!”
听得诚德帝这般说法,弘晴自也不好再多耽搁,这便恭谨地行了个礼,就此离开了皇宫,但并未回府,而是径直去了丰台大营……
“夫子,您来了。”
丰台大营门口,弘晴方才刚哈腰从马车厢里钻将出来,入眼便见陈老夫子正背手立于一辆小马车边,自不免为之一愣,可很快便已是醒过了神来,这便疾步行上了前去,很是恭谨地招呼了一声,只是因着此处人多眼杂,弘晴并未以“师尊”相称。
“嗯。”
陈老夫子显然对弘晴近来屡屡拥兵自重的表现有着不小的意见,不过么,倒是没当着诸般人等的面给弘晴脸色看,也就只是不咸不淡地吭了一声。
“此处不便,还请夫子内里叙话可好?”
对于陈老夫子的不满,弘晴自是能理解得了,可也无奈得很,毕竟有些事是无法解释得清的,既如此,倒不如不解释来得强。
“也好,王爷,请。”
陈老夫子并未多言,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一摆手,示意弘晴先行。
“好叫师尊得知,今儿个幸得灵皋先生相助,徒儿算是勉强过了一关,事情是这样的……”
能缓解与诚德帝之间的尖锐矛盾,哪怕只是暂时的,于弘晴来说,也是好事一桩,毕竟诚德帝寿数摆在那儿,只消能平平安安地让其渡过晚年最后的时光,也算是为人子应尽的孝道罢,正因为此,弘晴的心情自是相当之不错,并未在意陈老夫子那冷峻的脸色,一待挥退了左右之后,便即笑呵呵地将今日所发生的诸般事情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圣人有云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诚不我欺也,方灵皋如此一闹,四爷等人的真面目也就大白于天下了,陛下能再次重用王爷,皆方灵皋之功也,此万幸之事哉,然,王爷切不可掉以轻心,越是大乱将至,越须得以稳为主,荡平奸佞之事实不用急于一时,姑且留待日后也不为迟。”
这一听弘晴与诚德帝的尖锐矛盾已有所缓和,陈老夫子老怀大慰,话也就说得激昂了不老少。
“师尊教训得是,徒儿知道该如何做了。”
弘晴本就没打算在登基前与诸多反对势力来上一场清算的,自不会对陈老夫子所言有甚抵触心理,也就只是恭谨地应承了下来。
“不,光如此还不够,而今王爷有了陛下之支持,四爷等人插手军务的可能性已是不高,再难与王爷相抗手,在这等大局已定之际,须得提防小儿辈铤而走险,无论是王爷您自身的安保还是陛下的安全,都须得格外小心才成。”
弘晴的话音方才刚落,就见陈老夫子已是一摆手,语调高亢地提醒了一句道。
“铤而走险么?呵!”
一听陈老夫子这般说法,弘晴的眼神当即便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