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话,我丰台大营现已编练步军两个军,骑军一个军,另有炮兵一个师,全军上下十万五千余众,装备齐整,已颇具战力。”
在短短的一年半时间里,便能编练出十万大军,不管怎么说,都是件值得自傲之事,对此,赫达显然是颇为的自得,回答起诚德帝的问话来,自也就显得豪气十足得很。
“嗯,如此甚好,依尔看来,这十万大军与西安那头的六万余众相较之下,胜负如何?”
听得赫达这般说法,诚德帝原本阴沉的脸色当即便是一缓,嘉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么,却并未对赫达的话语加以置评,而是问出了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
一听诚德帝这么个问法,赫达的笑脸不由地便是一僵,迟疑着不敢给出个明确的答案。
“嗯?”
诚德帝等了片刻,见赫达光在那儿支吾,却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才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立马便又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好叫陛下得知,我丰台大营新军方才刚编练完毕,尚缺实战之经验,若是与西安之军堂堂而战,守虽无碍,胜之却是恐难为也。”
被诚德帝这么一瞪,赫达不由自主地便打了个哆嗦,自不敢再保持沉默,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只是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股发虚之意味。
“朕问尔,若是十万大军倾巢而出,能力敌似西安之军多少,说!”
诚德帝显然对赫达这么个回答极为的不满,不过么,倒是没发作于其,而是眉头微皱地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若是西安之军无炮兵师的话,我丰台大营应是能与之正面一战。”
被诚德帝这么接连逼问之下,赫达当即便被憋出了满头满脑门的汗水,可却又不敢不答,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面红耳赤地给出了个明显带有水分的答案来。
“灵皋先生、子诚,您二位应是都知道了罢,那混账小子悍然抗旨,硬是不肯分兵湖北,此事当何如之?”
几番追问下来,诚德帝已然明白了弘晴所部不可力敌之事实,心下里自不免更烦上了几分,可也知晓自身能力有限,就算再如何琢磨,也难想出个稳妥之道来,这便眉头微皱地将问题丢给了方、李二人。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此事不难,只消舆论引导到位,不愁仁亲王不按旨意行事。”
诚德帝话音刚落,李敏铨已是一个大步从旁闪了出来,自信满满地应答了一句道。
“哦?此话怎讲?”
诚德帝本正发愁不已呢,这一听李敏铨说得如此自信,登时便来了兴致,紧赶着便追问了起来。
“回陛下的话,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似仁亲王其人,心怀天下苍生,断不肯坐看生灵涂炭,纵使其明知分兵于己不利,然,在舆论之重压下,也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陛下大可将湖北奏报转之于其,令,着《京师时报》大肆刊登生苗造乱之涂炭,更明言朝廷将派大胜而归之新军前去弹压,若如此,仁亲王必就范无疑。”
李敏铨不愧是与弘晴相处多年之智者,对弘晴的个性以及心胸都有着极深的了解,几句话下来,便已为弘晴挖好了一个大坑。
“嗯,好,那就这么定了!”
只略一沉思,诚德帝便已明了了此策之奥妙所在,龙颜顿时为之大悦,也没再去询问方苞的意见,一击掌,已是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