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乃长寿之相,有些事不妨将来再说也好。”
陈老夫子乃当今顶尖的智者,纵使弘晴不问,他又怎可能会猜不到弘晴的心思之所在,不过么,陈老夫子却并未多言,仅仅只是简单地提点了一句道。
“夫子教训得是,徒儿都记住了。”
陈老夫子所言虽是简略,可弘晴却是听懂了,心下里不禁一阵汗颜,不过么,却也不好再就此事多啰唣,也就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走到了几子旁,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
“大军出征在即,王爷不在军营,却回了府上,想必是宫里那位又给王爷出了甚难题了罢?”
陈老夫子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神情淡然地便点破了弘晴此来之用意。
“夫子说得是,皇阿玛今儿个将徒儿召进了宫中……”
对于陈老夫子的睿智,弘晴早就习以为常了的,自不会因陈老夫子猜到了根底而有甚动容的,仅仅只是一躬身,便已将今儿个诚德帝相召的诸般交待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嘿,看样子,宫里那位接下来几年怕是打算大干上一场了,想法倒是不错,可惜啊,未免操之过急了些,还没学会走,就想着飞了,这等事儿也就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陈老夫子对诚德帝显然是不屑得很,毫不容情地便讥讽了其一番,言语尖刻无比,丝毫没给诚德帝留啥颜面。
“夫子明鉴,九叔是个谨慎人,既是起意要装病,若无非常手段,恐难令其出府,强行而为,必遭人诟病,还请夫子教我。”
陈老夫子乃是帝师之尊,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点评诚德帝,可弘晴身为人子,却是不能不恪守孝道,对陈老夫子这么番话虽是赞同无比,但却绝不能有甚附和之言,也不好加以置评的,只能是假作没听见一般地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嗯,九爷、十爷这数月来皆是足不出户,应是瞧出了诚德帝打算各个击破之方略,最稳妥之策么,应是王爷出征之后再行计议,奈何宫里那位心怯,既想吃栗子,又怕被火烫伤了手,这是要王爷为其火中取栗来着,算计倒是好算计,心胸却未免太小了些。”
陈老夫子并未急着给弘晴一个建议,而是依旧毫不容情地贬损了诚德帝一番,显然对诚德帝这等只会耍小聪明的性子十二万分地看不上眼。
“……”
对于陈老夫子的点评,弘晴心中自是极其认同,可却是不好置评,也就只能是沉默以对。
“要让九爷动起来其实也不难,所谓打蛇打七寸,只消能在九爷的七寸上敲打上一下,自不愁其不动,一旦其动了,事情也就好办了的,为师倒是有一策,当……,若如此,应可无虞也。”
陈老夫子虽是对诚德帝不满得很,不过么,倒是没让弘晴多难堪,但见其长长的寿眉抖了抖,已是慢条斯理地给出了条锦囊妙计。
“唔,那好,师尊且请稍坐,徒儿这就去安排。”
弘晴细细地将陈老夫子所言之策过了几遍,心中已然有底,也就不再多啰唣,这便起了身,朝着陈老夫子便是一躬,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匆匆退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主子,不好了,中央银行出大事了,摩阿隆今早突然被善捕营的人带走了!”
九爷这些数月来过得极为的逍遥,每日里不是在后花园里遛狗便是在门廊处逗鸟,要不就是找府里的戏班子来演上一场,当真是快活如神仙一般,原本就胖的身子愈见肥大了不少,这不,日头都已是三竿高了,九爷方才心满意足地从小妾身上爬了起来,只披了件单衣,就这么慵懒地行出了房门,刚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正打算令人传膳,却不曾想府中的一名管事却是急匆匆地跑了来,满脑门汗水都顾不得擦上一下,急吼吼地便嚷嚷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听此言,九爷的三魂顿时掉了俩,心一惊,面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就有若被捅了屁股的猴子一般猛然蹿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名总管的胸衣,气急败坏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禀、禀主子,今早中央银行那头来了人,说是摩阿隆被人参了舞弊贪墨之罪名,陛下大怒,着善捕营的人将摩大人提进了宫中,奴才句句是实,还请主子早作决断。”
九爷这等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出,那名前来禀事的管事顿时便被吓得腿脚发软不已,但却不敢有甚隐瞒,忙不迭地便将所知的消息再次禀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