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唔……”
四爷到底是精明人,一愣之下,很快便猜到了些根底,只是却并不敢完全确定,脸色不由地便精彩了起来。
“水满则溢,自古以来莫不如此,然,话又说回来了,能在如此重利面前不动心者,古来稀也,此子心机、心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后生可畏啊!”
邬思道没让四爷多费思量,一语便道破了个中之蹊跷。
“原来如此,可笑老九等却是平白枉做了回小人,可叹,可悲!”
被邬思道这么一说,四爷的脸登时也有些微红了起来,没旁的,是时,他虽是不曾率先发难,可也是随大流地跟着附和了一两句,而今回想起来,自不免有些个懊丧不已的,当然了,四爷自己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反倒是将老九等人取笑了一番,以掩饰自个儿的过失之处。
“可叹或是可悲都已是于事无补,此事既是遭众臣一致反对,陛下定不会再固执己见,过了也就过了,倒是中央银行行长一缺怕是要大起波澜了。”
明知道四爷就是在掩饰己过,邬思道却也懒得理会,点评了几句之后,便即给出了个令四爷心头狂震不已的判断。
“嗯?这……”
中央银行行长眼下是弘晴在暂署着,在四爷看来,估计过上几天,这个暂署怕就要落到实处了,可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似乎会有旁的变化,四爷的心可就大动了起来,只是不明所以之下,却也不敢胡乱揣测,这便惊咦了一声,满是探询意味地望向了邬思道。
“呵,那厮连中枢都不入,又岂会贪念中央银行行长之位,请辞自是必然之事,若如此,行长之缺也就出来了,究竟花落谁家可就值得斟酌了的。”
邬思道轻笑了一声,言语肯定地点出了波澜将起之处。
“唔,那倒是有可能,既如此,历儿……”
一想到弘晴一向以来的不争功之表现,四爷对邬思道的判断自是深信不疑,心中一动,再次起了扶持弘历之心思,只是念及弘历如今还是待罪之身,话才刚起了个头,却又有些泄气地停顿了下来。
“王爷若是想保弘历世子上位,则必中那厮之诡计矣!”
尽管四爷的话只说了个开头便打住了,可个中之意思却又哪能瞒得过邬思道的法眼,但听邬思道冷冷地一笑,已是不甚客气地给出了个判断。
“嗯?先生何出此言?”
这一听邬思道此言颇有些个耸人听闻之意味,四爷自是不信,这便眉头一皱,语带一丝不悦地追问了一句道。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那小儿舍出如此大利,又怎会毫无所求,不消多,只需保举九、十两位爷中的一个,就不知王爷将作何感想?”
邬思道压根儿就没将四爷的怒意放在心上,哂然一笑,将谜底揭了开来。
“这……,当不致于罢?”
四爷还真就没往这方面想过,没旁的,在四爷看来,三爷与八爷乃是解不开的死敌,就算弘晴不当那个中央银行行长,也不该将此要职平白送给八爷一方,最有可能的该是举荐三爷的门下奴才去担当才是,此际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当即便傻了眼,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当不致于?呵,此十有八九之事也,若如此,王爷当作何抉择?”
邬思道显然对四爷的反应颇为的不满,不过么,倒也没出言讥讽,而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将选择摆在了四爷的面前。
“唔……”
这么个抉择显然并不好下,“舍得”二字说起来容易,可真要行了去,却是太难太难了,尤其是这等将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地盘拱手让人的事儿,更是难言舍得,再说了,真要是就这么舍了去,弘历又该拿甚立足于朝堂?面对着这等两难的选择,四爷自不免为之迷茫不已,沉吟了良久,也没能下定最后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