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老八那头……”
三爷不屑于跟老十四联手,却亟需八爷那头的支持,这一听李敏铨的回答仅仅只是就事论事,显然没领悟到他三爷真正要问的是甚,心中自不免有些不痛快,可也不好发作出来,没奈何,只好干脆自个儿将话挑明了来说。
“心照不宣。”
李敏铨智算一道虽略差,可观颜察色之能力却是极强,只看了三爷一眼,便已知三爷不满出在了何处,自不敢再稍有耽搁,赶忙出言弥补了一句道。
“心照不宣?这……”
对于如何跟八爷那头取得联系,三爷其实心中已是有了些想头,只是不敢言十分把握罢了,故此,才会问策两大谋士,可却没想到李敏铨出的主意居然会是如此,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显见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有些事可以做,不能说,有些事说了也不能做,王爷若是不能领悟此点,后头的路可就难言顺畅了。”
这一见三爷眉头大皱,李敏铨自不免有些悻悻然,不为别的,只因有些话,他身为谋士,实在是不好开口,无奈之下,也只好闭紧了嘴,倒是陈老夫子看不过眼,拿出座师的身份,不甚客气地教训了三爷一番。
“夫子所言甚是,小王记住了,此事便这么定了也好。”
三爷还真就对陈老夫子的严苛颇为的怵头,被其这么一说,老脸不禁为之一红,再一细想,也觉得陈老夫子所言正中要害,心下了然之余,自也就不再多啰唣,紧赶着便下了个决断。
“八哥,好悠闲啊,嘿,今儿个东宫里可是闹翻天了,有意思,哈哈哈……”
廉亲王府的后花园里,一身白狐裘袍的八爷与陆纯彦正对坐而弈,棋已至中局,落了后手的八爷正自愁眉不展间,一阵脚步声响起中,九、十两位爷已是肩并肩地从亭子旁的竹林里转了出来,人未到,十爷的哈哈大笑声已是传了过来。
“九弟,十弟,都来了,坐罢。”
八爷虽是早已告病在家,可消息却是灵通无比,压根儿就无须十爷来告知,他早已知晓了今儿个东宫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么,却也没多言,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九、十两位爷自行落了座。
“八哥,您说老四那厮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疯,好端端地跑去跟太子那厮吵了一场,嘿,为的还是端彦的事儿,这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味啊。”
老十就是个大嘴巴,卜一落座,话便滔滔不绝地喷薄而出了,也不管八爷愿听不愿听,只顾着自个儿说个痛快,甚至忘了端彦乃是八爷的铁杆支持者这么个事实。
“十弟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老四那厮精得很,端彦那份折子前几日可不就批过了,早不去迟不去,偏偏在今儿个跑东宫去闹,嘿,个中没蹊跷才是怪事了。”
九爷显然很赞同老十的看法,讥诮地一笑,点出了蹊跷之所在。
“对啊,九哥不说,小弟还没想到这一层,嗯,老四那厮到底唱的是哪出戏来着?”
被九爷这么一点,老十立马便反应了过来,敢情四爷此番闹事还真就是故意而为之的,只是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四爷的用心究竟何在,这便可着劲地挠了挠头,疑惑万千地问了一句道。
“无甚大不了的,老四不过是想利用我等与老三为其去摘桃子罢了。”
八爷早先得到消息时,同样为之大惑不解,可经与陆纯彦一席谈之后,却是早已看破了个中之关窍,此际说将起来,自信之情自也就溢之言表了的。
“嗯?”
“厄……”
……
八爷此言一出,九、十两位爷当即便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