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大乱中,弘晴很理智地留在了轿中,尽管心惊不已,却还是强忍住了出轿的冲动,只因他很清楚这等乱战中,就他那点刚开始练习没多久的武艺,实在派不上甚用场,真要是出了轿,不单帮不上忙,反倒要拉众人的后腿,正因为此,哪怕腿脚已是不可遏制地哆嗦着,弘晴也依旧坚强地保持着缄默,只是心中的怒火却是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暗自发誓非要将此番行刺之幕后主谋碎尸万段不可。
“杀过去,休走了弘晴小贼,儿郎们,随我来,杀啊!”
从后袭杀王府侍卫的刺客显然比袭击前队的要多,武艺也明显更高,尤其是当先一名蒙面壮汉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把大刀上下挥舞,接连砍倒了数名拼死抵抗的王府侍卫,很快便冲到了桥头,但见其一声怒吼,人刀合一地冲上了桥面,紧随其后的二十余黑衣蒙面人见状,各自怒吼了一声,发动了最后的突击,直杀得后队仅剩的二十余王府侍卫们节节败退不止。
“好贼子,拿命来!”
眼瞅着己方的后队已是不敌之势,李敏行可就稳不住了,哪敢真放任贼众杀到轿子前,但听其一声怒啸,脚下一点地,人已若翩翩大鸟般蹿了起来,速若流星般掠空而过,人尚在空中,剑招已是勃然而发,手腕只一振,十数朵剑花已是暴然乍现,如梦如雾一般向冲在贼众最前头的那名蒙面壮汉便罩了过去。
“杀!”
蒙面贼酋显然早就料到了李敏行会全力出击,不单不避,反倒是厉啸了一声,一刀劈翻了正与其缠斗不休的一名王府侍卫,顺势一个健步进身,手臂一扬,发出了暴烈的一招,但见一道如匹般的刀芒划空而起,瞬间便迎上了李敏行的剑招。
“铛铛……”
李敏行招巧,而贼酋力大,双方这一硬碰之下,顿时便爆发出了一阵密如雨打芭蕉般的撞击声,两道人影各自翻飞而出,所不同的是那贼酋占据了实地之利,仅仅只退了四步便站出了脚,而李敏行则是身在空中,无法借力,生生被硬碰之力震得向后暴飞出了两丈余。
“杀!”
好个李敏行,虽是硬碰硬之下略吃了点小亏,但却丝毫不乱,但见其人在空中,只一旋身,脚尖已是点在了一名王府侍卫的肩头上,一个借力再起,身行笔直如箭般向前暴射而出,人剑合一地再次杀向了方才刚站稳脚跟的那名贼酋。
“来得好!”
蒙面贼酋虽是没想到李敏行能来得如此之快,可也并不畏惧,但听其一声怒吼,脚下一用力,人已是如猎豹般蹿起,手臂一振,刀光再次暴烈闪出,如雷霆霹雳般向李敏行杀了过去。
“锵锵……”
蒙面贼酋与李敏行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双方在空中只一接触,刀与剑便已是连换了数记,四溢的气劲生生将乱战的桥头清空了老大的一截,无论是王府侍卫还是袭杀而来的贼众都被乱飞的气浪振得站不住脚,不少人甚至被振得飞落到了桥下的溪水之中,如此一来,桥后贼众的攻势无形中便被生生遏止住了。
“贼子不多,杀上去,干翻他们!”
“杀,杀光贼子!”
……
就在李敏行与那蒙面贼酋激战之际,前队的王府侍卫们也已是稳住了阵脚,借着月色一看,从前面袭杀而来的贼众不过十数人而已,顿时便令素来狠戾的王府侍卫们个个怒火中烧不已,尽皆嘶吼着发动了反击,几个冲突下来,已是无可阻挡地将前头的贼众尽皆赶出了桥面,不禁如此,依靠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反倒将前头的贼众打得个落花流水,战火瞬间便蔓延到了林子间。
“哗啦……”
前头的贼众已然败退,而后头的贼众又已被李敏行挡住了去路,战局似乎已向着有利于王府一方的趋势在发展着,可就在此时,桥下一阵暴戾的水花声响起中,两道身着紧身水靠的黑衣人突然从溪水里窜了起来,如同两只飞鱼般一左一右地向弘晴所在的大轿子扑杀了过去,而此时,尚护卫在轿子边的除了八名茫然失措的轿夫之外,只剩下四名措不及防的侍卫,毫无疑问,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弘晴的小命显然有些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