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末将……”
葛台合万万没想到自个儿的家产竟然会被弘晴道出了大半,便是连私下放高利贷的违法事儿也被当众揭破,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面对着弘晴的喝问,哪还说得出话来,也就只剩下瞠目结舌的份了。
“葛将军还有甚要说的么,嗯?”
打蛇就须打死,若不然,让蛇缓过了气来,一准没啥好果子吃,这一点,弘晴自是清楚得很,自不会给葛台合喘气的机会,面色森然地又喝问了一嗓子。
“末将冤枉啊,此般事皆非末将所为,末将实不知小王爷所言从何而来,末将不服,末将不服!”
有钱不还亏欠本就有着抗旨不尊的嫌疑,私下放高利贷更是朝廷明令禁止之大罪,两罪并罚之下,葛台合便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一见情形不对,登时便急了,不管不顾地便狂嚷了起来。
“怎么?葛将军以为本贝勒冤枉你了?也罢,那就让你彻底死心好了,来人,带证人上堂!”
弘晴此来可是做足了准备的,摆明了就是要拿葛台合祭旗,又怎会被其虚言狡辩蒙混了去,但见弘晴面色一沉,高声断喝了一嗓子,自有下头呆着的李敏行等人高声应诺而去,不多会,已是押解着数人行上了堂来。
“末将冤枉,末将冤枉啊,末将……”
这一见孙福胜、陆大用、王闵存等几个关键人物被王府侍卫们押解上了堂,葛台合哪还会不知事情已是败露无疑,顿时便瘫软在了地上,浑身哆嗦不已地喊着冤,只是声音却是越喊越小,到了末了,也就只剩下呢喃之音了的。
“葛将军还需要对证否?”
弘晴倒是没急着让孙福胜等人证上前指证葛台合,而是面带讥讽之色地扫了葛台合一眼,慢条斯理地发问道。
“末将愿意还钱,末将愿意还钱,末将这就去筹款,三日,啊不,两日内必将所欠之亏空填上,还请小王爷高抬贵手,饶了末将一回罢,末将知错了。”
事到如今,葛台合哪还顾得上甚十爷的交待,赶忙趴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哀求了起来,那小样子要说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葛将军既是答应还钱,本贝勒自无不准之理,来人,上契约,让葛将军签了再走。”
弘晴的目的只在清欠,至于葛台合违法放贷一事么,弘晴却是懒得去多加理会,左右今儿个户部之事压根儿就保不了密,就算弘晴不出手,也自有言官们会上本弹劾于其,暂时放其一码,自是无可无不可之事了的。
“末将这就签,这就签。”
把柄被拿,葛台合已是再没了抗争的勇气,这会儿只求能脱身,至于后头会有啥厄难,他已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这便一咕噜翻身而起,满脸恭谦之色地应了诺,自有王府侍卫们将早已备好的还款合约递到了葛台合的面前,督促着其签押了一番,方才放其自行离去。
“诸位将军还有谁要说自己没钱的么,嗯?”
葛台合灰溜溜地走了,那踉跄的背影落在诸将们的眼中,自不免都暗生兔死狐悲之感,然则弘晴却并不打算放诸将们过关,一句话说将出来,顿时便令诸将们尽皆为之色变不已。
“小王爷,末将有话要说!”
好一阵的死寂之后,又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站了出来,毫不示弱地瞪圆了眼,亢声说了一句道。
“台提督有话只管说,本贝勒听着呢。”
弘晴定睛一看,立马便认出了此人的来历,赫然正是四川提督台吉古,心中微微一动,已然猜到了台吉古此际跳将出来的居心究竟何在,但并揭破,而是不动声色地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