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下面的那头蠢牛听着,我家小王爷说了,此地风大夜寒,正缺一暖床的,你家那劳么子圣女正合用,赶紧捆了送上来,赏钱有得你拿!”
刘三儿本就是痞子习性,只是手头能耐差了些,先前激战时啥事儿也没做成,自觉丢了大面子,这会儿得了弘晴的吩咐,自是来了精神,大嗓门一吼,当真气镇四野,愣是令站一旁的弘晴耳朵里都起了轰鸣。
“小贼,休要猖狂,有种的下来,老子一刀子活劈了你!”
那所谓的圣女在粗豪汉子的心中显然是神圣一般的存在,这一听刘三儿如此轻佻地亵渎圣女,立马大怒不已,浑然忘了劝降的正事儿,也没了先前咬文嚼字的假斯文,脸红脖子粗地便喝骂了开来。
“蠢牛,有种的你上来,小爷也不劈死你,就拿你这蠢牛当马骑好了,来啊,有种就赶紧上来啊!”
刘三儿可是骂战之高手,啥话难听就说啥,虽说不带脏字,却是极尽胡搅蛮缠之能事,直气得那名粗豪汉子暴跳如雷,在下头狂骂不已,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出,山顶上的官兵们全都笑得个前俯后仰,士气自也就在这等闹剧般的骂战中悄然地上升了老大的一截。
“张奇,够了,退下!”
“圣女”陆嫣然原本还一派娴静状地听着,可待得见粗豪汉子全然乱了分寸,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微叹了口气,寒着声吩咐了一句道。
“圣女,那小贼可恶至极,属下请命率部攻山,定要将那浑球碎尸万段不可!”
粗豪汉子张奇输了骂战,还是在最仰慕的圣女面前失了常态,心中自是羞恼已极,退倒是依令退了回来,可怒气却并未稍减,这便恼火万分地出言请战道。
“此事不急,仗有得你打,且先消消气,莫中了官军的诡计。”
陆嫣然看着年岁不大,也就十七八左右的样貌,可御下的手腕却显见颇有些门道,只温和地一笑,轻巧的几句话,便已将粗豪汉子的怒气安抚了下去,而后一压手,止住了众乱匪们的乱骂之声,轻移莲步,竟自施施然地行出了队列,来到了山坡上。
哟呵,这小妞儿还真有几分胆识么,这就要亲自劝降了,嘿,玩色诱么?
这一见陆嫣然婷婷袅袅地行上了山坡,弘晴的嘴角不由地便是一挑,露出了丝邪邪的坏笑,招手将正自耀武扬威地摆着胜利者姿势的刘三儿叫了下来,再次小声地吩咐了几句,直听得刘三儿满脸怪笑不已。
“奴家陆嫣然在此,还请弘晴贝子出来一叙。”
陆嫣然自是不清楚弘晴那头正打着甚主意,袅袅地走到了山坡上,仰头望向了山顶处,扬声发出了邀请。
“呔,小妞,要暖床就赶紧上来,暖得好,我家小王爷重重有赏。”
陆嫣然倒是摆足了淑女的风范,可惜刘三儿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嗜好,一张口,便是粗鄙之极的调戏之言。
“奴家久闻贝子爷乃是当世之奇才,生性大方,怎地连与奴家一见都不敢,却叫小儿辈在此叫嚣,就不怕丢了脸面么?”
刘三儿的话将下头麋集的乱匪们尽皆气得叫骂不已,可陆嫣然却并不因此而动怒,仰着头,依旧是一派心气平和状地扬声激将了弘晴一把。
“傻妞,我家小王爷何等精贵之人,又岂是你这等只配暖床的货色说见便能见的,要见也成,脱光了上来,让小爷先瞅瞅,若是真合用,我家小王爷就勉强一用好了。”
陆嫣然的激将之法使得倒是不错,可惜用错了对象,弘晴压根儿就懒得理会这等小儿科的把戏,只是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地朝着刘三儿挥了挥手,立马就听刘三儿大嘴一咧,更加不堪的话语立马便狂喷而出了。
“狂悖小儿,无耻之徒,休要猖獗,等落到姑奶奶手中,有你的好看!”
陆嫣然到底是江湖儿女,虽是极力要维持住圣女的贤淑,可在刘三儿这等接连不断的污言秽语之攻击下,原形立马就毕露无遗了,面红耳赤地跺脚便骂了起来,哪还有先前那强装出来的圣洁之气象,简直就跟只暴怒的母狮子一般无二。
“哈哈哈……,来啊,小爷等着呢,有种就脱光了上来,小爷看你敢是不敢?”
刘三儿还真就有着坏事做绝的本事,面对着暴怒不已的陆嫣然,不单不惧,反倒是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嘻嘻哈哈地出言调戏个不休。
“该死的登徒子,姑奶奶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来人,攻山!”
陆嫣然已是被刘三儿彻底气昏了头,浑然忘了自个儿前来劝降的本意,手腕一抬,腰间缠着的软剑已是持在了手中,一抖之下,笔直地指向山顶,咆哮着发出了攻击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