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心中恨恨的诅咒着,跑得更快了。天厚这么大嗓门的喊着“胸罩”,引得周围人都围观纪墨这“胸罩”,让纪墨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庙大,佛就多。纪墨跟着宋晓茶一路而去,逢佛必烧香,遇菩萨必点烛,包括罗汉四大金刚也都不会错过,黄纸一打一打的烧出去。宋晓茶十分虔诚,每过一处必然跪拜,纪墨其实就是跟着打酱油的。
直到一处奇怪的塑像前,那是一个宫装丽人,出现在此显得不伦不类。纪墨正奇怪呢,却见宋晓茶反而拿出十二倍的虔诚来,点燃了三炷香,双手合十拜了三次又跪下拜三次,再站起来拜三次,又跪下拜三次……竟然是传说中的三跪九叩大礼。
纪墨等宋晓茶站起来之后,好奇的问道:“这是谁啊?看着不是佛不是菩萨的,为什么拜她?”
“别乱说话——”宋晓茶娇嗔一句,这才解释道:“这位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女儿妙严公主,妙严公主层削发居此,每天早晚都要礼佛,跪拜得砖头磨穿了,是个得道女尼。”
“哦?那也不用特意多跪拜的吧?我看你拜如来佛也没这么虔诚的呀!”纪墨质疑着,宋晓茶却没解释,装听不见去投了功德钱,然后到一旁老和尚那里去说些什么。
纪墨没跟着过去,他可怕听老和尚说什么因果啊业障啊什么的了,就在那妙严公主塑像前踱来踱去看美女。
走过来一对情侣,女的也要跪拜,男的也是说:“拜她做什么?”女的娇嗔着说:“你不知道这个公主菩萨像特别灵呀?据说只要得到她的祝福,就可以白头到老呢!”
呃,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吗……纪墨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宋晓茶,却只看到一个婀娜的背影。没想到,宋晓茶原来是有着和自己白头到老的意愿呀……
也不知道宋晓茶跟老和尚说了什么,一会儿小脸红扑扑的回过头喊纪墨过去,纪墨过去问啥事儿,宋晓茶说:“我请了大师给我做护身符,也给你做一个。”
“哦,行啊。”纪墨是无所谓的事儿,宋晓茶却是显得很高兴,站起来拉着纪墨到一边说:“那……你把你的头发给我一缕,做护身符要的。”
“啥?还要头发?”纪墨难以置信的看着宋晓茶,宋晓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那位大师是从缅甸龙缅寺过来云游的高僧,他做的是一种特别灵的护身符,一般人求不到的。需要头发做到护身符里才有效用。”
纪墨有点半信半疑的看看宋晓茶:“是吗?那是什么护身符呀……”宋晓茶掏出指甲刀,对纪墨半带撒娇的哀求道:“哎呦——你就听我的嘛好不好?”
纪墨无奈的耸了耸肩,任她剪去了一小缕头发,然后宋晓茶喜滋滋的用两根葱白似的指尖捏着去找那大师了。纪墨见她也剪了她自己的一小缕头发下来,也就信了。
正等待着,旁边跪拜完的那对情侣也走了过来,并且小声议论着。女孩子说:“我听说这位缅甸来的大师做的护身符特别灵,他只在这里会留一个星期,我们赶紧趁机会求他给我们做一个吧?”
男孩子说:“什么护身符啊?有用吗?”女孩子手指头一点他额头:“你不知道这种护身符有什么意义吗?燕京都传开了呢,现在很流行!那是用红绳和铜管做成的,铜管的内侧外侧都刻满了经文……”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纪墨也就没听清了。
很快宋晓茶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对红绳护身符来,拿着其中的一个,把纪墨的袖子撸起来,然后亲手给纪墨套到手臂上。纪墨仔细一看,不过是两股交织起来的红绳,上面打了几个疙瘩,箍了三根铜管,看着一点都不起眼,也不知道宋晓茶那么高兴做什么。不过看样子宋晓茶倒好像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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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扶了佛爷开天窗,麦子儿拔节九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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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寺,纪墨发现宋晓茶果然是冲着那公主塑像和缅甸高僧制作的护身符来的。因为宋晓茶再没有对哪尊佛祖或者菩萨三跪九叩过了。
到此时,已经是三个小时过去了,小海和牙医分别换了辆跑车,在路旁耐心的等待着……
出了寺,纪墨看到自己那辆烂屁股宝马真是心碎了无痕啊,都这德行了,还咋开回去啊。还是算了吧,就丢在这里等修理厂的过来拖走得了,修补好转手卖了得了。
从潭拓寺有到市里的长途大客车,专为来上香的香客准备的。纪墨拉着宋晓茶上了大客车,回燕京的一路上,宋晓茶都显得特别兴奋,让纪墨都有点不太适应了。
终于车到市里,宋晓茶和纪墨分开的时候,红着小脸对纪墨嘱咐道:“这串护身符你可一定要随身佩戴着呀,驱邪的,也会给你带来好运!”
“……好的。”纪墨心里其实并不以为然,不过看宋晓茶也是一番好意,纪墨就敷衍性的答应了。
这时是距离纪墨和小海、牙医飙车的五个小时之后,小海和牙医仍在公路旁耐心等候。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烟头和酒瓶子……
沈红樱用热得快烧好了开水,然后撕开一袋康师傅方便面,放到饭盒里,倒上热水,封上盖子,开始耐心的等待着。
“叮”的一声轻响,是手腕上的镯子撞到了桌面上。沈红樱慌忙抬起手腕凑近了灯光去看,再三检查看到没有什么裂痕才放心下来。
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沈红樱心里感觉特别暖,就像是冬日里晒着暖洋洋的阳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疯狂的狗叫声,是邻居养的狗。白铁皮门被撞响了,有人来。沈红樱连忙闪身出去,警惕的问道:“谁?”
“是我——”纪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红樱心头一喜,伸手要去开门,却先慌忙缩回手把鬓角发丝理了理,衣摆拽了拽,这才去把门打开,问道:“坏蛋,这么晚了来干嘛?”
“那晚在你这儿睡觉得屋里真冷,所以给你搬了个电暖气来。”纪墨呵呵一笑,双手抱着个电暖气,一直往屋里走去。
“大老远的,你也不嫌麻烦……”沈红樱抱怨着,心里却是暖流交集,赶着跑到纪墨前边儿把门帘子掀起来,让纪墨好进去。
距离纪墨和小海、牙医飙车已经是十个小时了,小海和牙医分别仰躺在各自的跑车里,嘴里叼着烟头,目光有些呆滞,下巴上已经微微的泛青……
三十米外,两辆交警车悄悄的守着,灯都没敢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村里唯一上得台面的“大饭店”里,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集体酒宴,拼到一起的七八张桌子上摆满了一瓶瓶白酒,都是平时山里人喝不到的什么茅台什么五粮液。
“喝喝——都别跟我客气!大家最近都很卖力,劳逸结合嘛,今天就敞开了喝!”钱龙豪气万千的张罗着,暗地里心痛,光这些酒就价值几千块了。可是不这样不行呀,你拿二锅头出来,能诱惑得了人家玩命喝吗?
这酒是好酒啊,平时只是听过,连看都难得看到。而且只能在这儿喝,又不能拿走,劳动力们可敞开了喝,生怕少喝一点吃了亏。
可是山里人酒量都好,喝得钱龙嘴角都抽搐了。丫的都是酒鬼托生的吗?平均一个人至少能自己干掉一瓶茅台!这百十个大老爷们儿人人如此,还让不让人活了?
肉疼归肉疼,终于全村大老爷们儿们都喝得晕头转向了,钱龙这才招呼着阑尾和黑大个,得意洋洋的悄悄闪人了。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们出了饭店门,有两个人影也蹑手蹑脚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