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吗?”沈红樱有点吞吞吐吐。
“我?我在姥姥家过年呢啊,这三十晚上的还能干吗啊?你呢?”纪墨被问得更是莫名其妙了,一问沈红樱忽然想了起来,这丫头还没出院呢吧?
“我,我在医院的……”沈红樱的声音透着寂寞、孤独,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太委屈了,这本来很普通的一句话听着就显得特可怜。
“……你爸爸没过来陪你吗?”纪墨能听到沈红樱的那边也很热闹,秦海市并没有禁止放炮。所以纪墨能够想象的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包饺子看春晚,只有沈红樱独自躺在冰冷的病房中,连电视都没的看……
“不要提他。”沈红樱一说起她爸爸,口气就变得生硬了起来,纪墨自觉讨了个无趣,两人沉默了刹那,沈红樱又补充了一句:“过年的时候犯罪率也会提高,小偷也都想过个丰收年。”
沈红樱没明说,纪墨却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丫头还是心里有她爸爸的。唉,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存在着什么大误会,搞成现在这样形同路人似的。
“那,你怎么办?”纪墨问道。
“……没事儿了,祝你们全家春节快乐,我挂电话了。”沈红樱故作平常的语气说,可是纪墨能够听到她心底的凄凉,落寞。
“哦。”纪墨挂断了电话,越想越觉得沈红樱实在太可怜了。其实比起来,许诺应该算是幸福的,因为许诺有着和睦的家庭,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弟弟。颜妍也是幸福的,虽然她的妈妈对她很苛刻,可是至少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宋晓茶也是幸福的,尽管她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什么,可是她的家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爱她。唯有沈红樱,除了一个偶尔牵挂她的爸爸以外,好像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过年,都只能一个人独守病房。
自己和她只能算是朋友,可是她都到了打电话给自己的地步,显然她的生活圈子里真的没有人可以联系了……
沈红樱挂断了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
病房中没有开灯,显得空旷又压抑。外面炮仗礼花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窗口不时会有五颜六色的花炮冲天而起,将天际都映照得五彩斑斓。
小孩子们笑着、叫着、打闹着、追逐着,年轻人们每次在礼花飞到一个很高的高度时都会爆发出哄叫和掌声,这个特殊的时间,是举国欢庆的一天,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沈红樱。
拿起手机来再次打开电话薄从头到尾的理了一遍,沈红樱绝望的把手机丢在了床头:真的没有人可以打了……
“嗖——”
一支穿云箭飞到了窗口“啪”的爆开了,化作一团灿烂的火花,火星点点迸溅在窗子玻璃上,发出轻微声响。
这是第二百一十九个飞到我窗口前的烟花了,沈红樱心里有记着数,她盘腿坐了起来,双手托着腮痴痴的望着窗外,等到了第五百二十个的时候,我来许个愿吧……
为什么要五百二十个呢?沈红樱娇艳的脸蛋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或许我是太需要一个人陪了,太需要了……
第三百个了。
四百零一……
五百一十九……
五百二十!
沈红樱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双手十指交错在胸前,虔诚的祈求着: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伴我过以后每一个除夕,只要除夕就够了……
门被推开了,纪墨直接走进来,“啪”的打开了灯,对错愕中的沈红樱催促道:“走吧走吧!跟我走!”
“……去哪儿?”沈红樱看着忽然出现的纪墨,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到我姥姥家去过年,我跟他们说啦,他们都很欢迎你呢。”纪墨笑着催促道:“饺子都好了,咱们赶紧的,回去还能赶上春晚没结束呢。”
“啊……”就算是沈红樱,这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快点的啊!你再拖一会儿,可赶不上回去吃饺子了!”纪墨不由分说,见沈红樱还不动弹,直接去拿了沈红樱的便装,就要过来给沈红樱换。
沈红樱连忙夺过自己的衣服,红着脸对纪墨命令道:“出去!”
“yesmadam!”纪墨学着港片里的腔调给沈红樱扮了个鬼脸,闪身出去了。
其实沈红樱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胸口双乳之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弹痕以外,身体机能也几乎痊愈,院方说最多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也没人来给沈红樱办出院手续,警局里的同事们也都忙着过年突击呢,对于沈红樱来说,算是过了人生中最低谷的一段日子。
所以和纪墨一起下楼的时候,纪墨小心的搀扶着沈红樱的手臂,沈红樱都没有忍心甩开他的手。
在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有人肯伸出手来扶一把,谁会不珍惜呢?
感觉到身边小色狼的手臂竟然有意无意的擦过自己丰乳的侧面,沈红樱心中不禁微微着恼,可是这熟悉的楼梯,又让她想起了圣诞节那天纪墨抱着她出来看烟花的一幕。
自己被这个小男人抱着下了楼梯,还一起在车里静坐到了天明,早上起来还……顺着想到这里,沈红樱就心里慌得不得了。这段回忆,在这段日子里其实对沈红樱都快形成了一种折磨。
由于沈红樱实在太闲了,每天的时间似乎全都用在了回忆过去上。而这段和纪墨又温馨又暧昧的回忆总会不时冒出来,一遍又一遍的调戏着沈红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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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拿镜子照照
“哎呦,是樱樱吧?真漂亮!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冷着呢。屋里暖和——”姥姥是个纯朴又传统的老人,纪墨说带沈红樱来家里过年其实也没多想,他觉得以朋友的身份应该也没什么吧。可是老人心里那观念不一样,平时带朋友回家也都会猜疑下呢,何况还是带回家一起过大年三十的。
农村结婚早,基本上大姑娘家到了十六七岁就开始相婆家了,早早的定下来婚事,等十九、二十的村里把酒席一摆,大姑娘搬到小伙子家里住着,这就算是大家都承认的两口子了。至于结婚证书这东西,说实在的还真没摆酒席顶用。你拿着结婚证书,人家未必承认你们是夫妻,可要是摆了酒席,即便没证书大家也认定了这婚事了。
所以在纪墨这个岁数,农村里张罗着相对象的已经不算早了。其实纪墨对姥姥的婚姻观并不了解,毕竟代沟在那里摆着呢,纪墨长大后姥姥又过世了。